听完路好的话之后,蒋辂年心里顿时就凉了一大截。
陈余既没有跟路好他们待在一起,也没有回复自己的短消息。一股极其不好的感觉渐渐从蒋辂年心底涌了上来。
“打电话,对,打电话,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蒋辂年自言自语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了陈余的微信。但很可惜,他跟路好还有张妮妮围在一起一连给陈余打了四十多通语音电话,但陈余却一通都没接。
这下,蒋辂年彻底慌了。
“怎么办?我们要是一直在这儿等的话,他待会儿会不会自己找过来?”路好小心翼翼地说。
蒋辂年没说话,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非常急躁,两条腿在地上不停地转着圈。半晌后,他终于一把拉住了路好的胳膊。“你跟妮妮,你们俩就在这里等,哪儿都别去,一直等到我回来为止。”
路好冲蒋辂年点了点头,“那你呢?这儿这么大,你打算去哪儿找?”他问。
“不知道。”蒋辂年说。
“但这儿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大家都只能靠两条腿自己走,陈余的体力不如你们好,所以他应该走不远。并且他当时走的路应该跟你们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路,否则的话你们早就应该撞上了。不可能到现在还没碰头。”
能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况下展现出如此镇定有序的一面,说实话,蒋辂年已经将自己这辈子的耐心与冷静全都用在这一刻了。他心里清楚,不管陈余走了多远,现在在哪儿,他都必须要在下午天黑之前找到陈余。所以越是这种时刻,蒋辂年就越是得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
被蒋辂年这么一分析,路好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沉吟了片刻后,他突然一拍脑袋,赶忙对蒋辂年说:“我想起来了,我跟妮妮当时是从这条路左手边的那条小路过去的,就像你刚才分析的那样,如果陈余跟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那他走的就应该是我们对面的那条路,你就顺着那条路找,应该能找得到。”
路好的话对蒋辂年来说无疑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蒋辂年没再多犹豫,立马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很快,他就已经看到了先前他离开时陈余坐过的那个长椅。
“陈余……”蒋辂年将手放在嘴边,扯着嗓子冲着两边的小路分别喊了几声,但很遗憾,小路上静悄悄的,什么声响都没有。
另一边,陈余离开长椅的本意其实跟张妮妮一样,就只是为了找厕所而已。早上喝了太多的豆花,那玩意儿的主要成分全都是水,在身体里一消化基本就全成尿了。考虑到大家对这鬼地方都不熟悉,张妮妮他们那边也不一定真的有厕所。所以陈余当时才特地选了一个跟他们相反的方向走,想着自己先把这边提前找一遍,这样他们待会儿万一真的在那边没找到厕所的话,也就不用再多走一段冤枉路了。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都走这么远了,怎么连个厕所都没有?”独自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陈余忍不住小声吐槽道。
他发现自己越是往前走,周围的树木似乎就越多,相对应的,树木一多起来,四周的岔路口也就会跟着多起来了。岔路口一多,陈余的脑容量立马就开始不够用了。闷头往前走了十多分钟,现在别说找厕所了,陈余发现自己就连回去的路似乎都开始有些找不着了。
原地站了几分钟之后,陈余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似乎就只剩下了硬着头皮往前走这一条路了。回去显然是不太可能了。况且蒋辂年跟路好他们现在应该也在往前走,如果自己也一直往前走的话,说不定还能早点儿碰上他们。
想到这儿,陈余终于重整旗鼓,铆足了劲儿往前走去。手机没了电他就只能靠着在心里数数来记录时间,大约又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钟之后,他终于看到了两个他寻觅已久的大字:厕所。
陈余兴奋极了,也懒得再顾什么形象不形象了,疯了一般朝着厕所跑了过去。只不过……他才刚冲进厕所里,厕所外面的小路上,蒋辂年的焦急的脚步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陈余……”
蒋辂年的喊声与厕所内陈余冲水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陈余隐约觉得刚刚似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但他不是很确定。所以洗手的时候还特地将脑袋探去外面看了一眼,但很可惜,他并没有看见蒋辂年的身影。
难不成是自己一个人待久了,出现幻听了?陈余边洗手边想。但为了能尽快跟蒋辂年他们汇合,洗完手之后,陈余铆足了劲儿又顺着来时的路一口气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
最终,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成功地,离蒋辂年还有路好他们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