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昨天晚上你看到有人进了平城大学？”杨帆一边甩动手上的运动杯将蛋白粉摇匀，一边问梁越。

“对，有三个人，黑暗中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他们把车子停在校门口，然后匆匆进去了。应该不是蒋翔他们。不过今天车子已经不见了。”梁越咽下口中的面包说。

“你怎么不把我叫醒？而且你起床的时候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杨帆对自己没能察觉到这一切而感到诧异。

“没有到必须叫醒你的地步。”梁越给予杨帆一个微笑说，“你这几天累坏了，我不想打扰到你。”

杨帆咕咚咕咚地喝下半杯蛋白粉，抹了抹嘴巴，把剩下的半杯放到梁越面前，说：“我现在精力充沛地跟头牛似的，一点也不累。下次一定要叫醒我。”

“嗯。”梁越把剩下的半杯蛋白粉倒进肚子里。[下次我还会这么做的。至少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他继续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什么情况？”

“贸然地行动会带来未知的风险，我可不想让我们再遇到什么危机。不过我们可以暗中观察几天，收集多一点的信息后行动比较好。我先把行李整理一下，这样随时可以出发，你来负责监视。如果没有发现新的情况，我们就按之前说的那样，去找无线电通讯设备，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蒋翔他们。”杨帆说。

“好，听你的。”梁越点点头。

杨帆清点了下家中粮水的储备情况，估摸着两人每天都吃饱的话，还能撑上一个星期。随后又把两人的行装打点好，确认了剩余的手枪子弹数量，睡袋也整整齐齐地叠好绑在背包下方。这样他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梁越在一旁小心地擦拭着复合弓，确定各个部件没有生锈，把重要部位上了润滑，检查弓弦是否有起毛。因为好几天都没有使用过弓，他怕自己的箭术会因此生疏，便试着瞄准窗外的一个灯柱，随后又把弓放下。

杨帆拿了个望远镜给梁越。“之前为了看演唱会买的，没想到今天还能用上，有了它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于是梁越空闲的时候就用望远镜盯着平城大学的校门看。

一天下来，除了偶尔会有鸟儿飞过，梁越没发现有任何的动静。不过他很有耐心地坐在阳台上观察。如果累了，就把望远镜拿开，和身后的杨帆说说话。虽然梁越已经不再出现奇怪的症状，但杨帆始终待在他的身边不离开，这让梁越觉得很安心。

终于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梁越看到了有车灯闪过，连忙拿起望远镜凑近了看，是一辆灰色的本田车。

“杨帆！又有车子来了。”梁越低声喊着。

杨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手搭在阳台窗户，俯出身子，他没有望远镜，车灯已经熄灭，黑暗中他勉强能辨认两个在移动的影子。

“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但是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身上背着小包，带着武器，有枪，男人的身上还有刀具。”梁越一边盯着远方一边汇报情况。“他们进去了。好吧，这下我看不见了。”梁越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眼睛过度地使用后感到一些疲倦。

“我来看看。”杨帆从梁越手中拿过望远镜，喃喃道，“确实，什么也看不见了。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亮光，是从学校里面的一栋建筑物里发出来的。等一下……我的天……那不会是……”

“怎么了？”梁越很久没听到杨帆这样惊讶的声音了，连忙问道。

“那是电灯！梁越，他们有电！”

为了尽量减少行动的风险，他们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等到第二天才出发。此时他们正窝在平城大学校门口马路对面小声地说着话。

“小心点，不能大意。”杨帆说。

“嗯，我知道。”梁越拿着弓，躲在杨帆身后。

“它们很有可能把平城大学当作聚集点，这里人的数量很有可能不少于十个。”杨帆早上特地醒的比以往更早一些。在梁越睡醒之前，他一直在阳台上密切地观察着平城大学这边的情况，还真的被他看到有两个男的带着武器驱车离开。从背包的大小来看，应该是短时间的外出而已。

“他们手上很可能都有武器，一会儿真碰上的时候，我们不能放下警惕，但也不能表现出敌意。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很敏感，突然出现陌生人闯入营地，并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我们最好就是让你先躲在暗处，我去和他们沟通。等确认安全了，你再出现比较好。”

“不，我们一起。别忘了你说的话。”梁越的语气毫无回旋余地。

“好吧，我想也是。”杨帆坳不过他，便放弃了劝说。

他们小心地穿过马路，来到校门口。学校的电动伸缩金属门紧紧闭着，高度大约才1米6，想翻过去也十分简单。不过这样一来就会非常得显眼。

“我记得他们并不是从这个伸缩金属门上进出的。啊，有了。”杨帆推了推校门口警卫室的窗户，果然是没有关紧的。他先翻了进去。

“他们好像也不是这样进来的。”梁越有些迟疑地看着杨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被察觉得进来就行，来。”杨帆朝梁越招招手，梁越单手轻松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