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梁越,怎么是你?快进来。”白瑞连忙把梁越拉进实验室。他身上穿着白色实验服,左手带着手套,应该是在做着什么实验。
“外面雨这么大,你怎么还来看我?”白瑞的嘴角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他脱下另一支手套,倒了一杯热水端给梁越,看了眼脸色发白的梁越,说:“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喝点热水,暖一暖身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谢。”梁越犹豫了一下,为了不拂去他的好意,接过水抿了一口,想起杨帆此时还在受苦,忙压下心中的尴尬,说,“白瑞,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帮你。”白瑞交叉着腿站在梁越左侧,笑着说。
“你这还有抗生素吗?”梁越问。
“抗生素?怎么,你生病了吗?”白瑞一下子抓住梁越的手臂,担忧地问道。
“不,我没事。是……我的朋友。我的箭不小心伤到了他,现在他感染得很严重。”梁越避开他的目光说。
“哦……是这样……”白瑞松了一口气,转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点点头,松了口气笑道:“不是你就好。我愿意帮忙。而且,能被你叫作朋友的人,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梁越点点头,只是说了声“谢谢”。
白瑞笑着摆摆手:“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在这等我一下。”他摘下另一只手套,脱掉实验服,推门离开实验室。
梁越趁着这空档,再一次环视了一遍里面的装饰。白色的墙配上黑白相间的仪器,桌子上还有放着几块载玻片,放着不知名的组织物,房间里唯一的色彩就只是试管架上五颜六色的药液。这就是这几年来白瑞的全部生活。
梁越心底生起了一丝愧疚。白瑞对他好,他并不是不知道,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与缘分密不可分。如果能早一步认识白瑞,或许两人之间还有着一种可能。但早在7年前,梁越就决定把自己交给杨帆了,杨帆是现在的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就在梁越恍神的时候,白瑞推门进来说道:“走吧。”
梁越抬起头,看到他背着挎包,问:“你怎么背着包?”
“我跟你一起去。”白瑞拍拍挎包。
梁越有些惊异:“不,你可以把药给我,不能耽误你的研究。”
“可是你不知道怎么用这些药粉吧?”白瑞推推眼睛说。
“药粉?”
白瑞得意地一笑:“大四实习的时候我在一家医院待过几个月,还算懂一些医学知识。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来给他治疗。”白瑞一边说着,一边套上雨衣。
梁越有些犹豫。他不想让白瑞知道那个住处,那里是他的避风港,不想被其他人打扰。可白瑞说的没错,他连药粉怎么用都不知道,万一方法错了,耽误了杨帆的身体就麻烦了。
两相权衡以后,他点头道:“好,我们这就走。”
梁越带着白瑞回到公寓,和姜乐丹一样,白瑞同样被房子震撼住了。“原来你平时都是住在这里吗?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这里实在是……和我想象的你的房间不一样。不过到也没错,我知道你内心里并不是一个像表面一样冰冷的人。”
姜乐丹听到开门声,出来看了一眼来人,梁越连忙问道:“怎么样?”
“还睡着。”
看出梁越的焦急,白瑞向前一步说:“我们快过去吧。”白瑞跟着进到卧室,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隐约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喃喃地说:“他是不是7年前……”
梁越点点头说:“是他。”他快步走到床边,见杨帆正在熟睡着,摸了摸他的额头,比之前的温度有些下降,退烧药还是起了一些作用。
杨帆睁开眼,见到梁越后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嗯,我找到药了。”梁越说。
白瑞走到床边问:“他的伤口在哪儿?”
梁越翻开被子,白瑞看到了左肩的伤口,说:“先把纱布拆下来。”
“好。”梁越把杨帆扶到自己怀里,将纱布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