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儿臣在府中一切安好,不劳父皇忧心."
“嗯."李承昀笑着点点头,"你要是有心宜的姑娘就和朕说,朕替你做主."
李仲允一惊,慌忙摇头:"没有,没有,父皇,儿臣年纪尚小,这事就算了吧."李仲允急得面红耳赤.
“父皇快别说了,每次儿臣同小允提起亲事,小允就跟那羊见了狼似的,怕得不行.儿臣看呀,怕是小允以后得惧内啊."李昊乾"哧哧"笑着.
“二哥....."李仲允的耳朵更红了,"你这说的好像你不惧内似的."
李昊乾闻言脸色顿时一僵,很是尴尬.
“好了,"李承昀笑吟吟地看着两个儿子,"说到这个,乾儿,太子妃最近如何?"
“回父皇,娩儿一切都还好,日子也快了,应该也就是这几天了."
“那....李隽辰怎么样?"李承昀似是漫不经地问了一句.
“隽辰那孩子很懂事,半点儿没随他父亲."
李承昀还未及答话,张三就闪身进来:"皇上,太子殿下,东宫来人说太子妃要生了,请太子殿下过去."
“这么快?"李昊乾慌张起身,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父皇."
“无妨,你回去吧,太子妃生产这是大事,让太医院的人伺候好了."
“是,谢父皇."李昊乾匆匆离开.
“你去陪陪你哥,别让你哥那么焦心."
“是."李仲允也退下了.此时寝殿内只剩下李承昀和张三.
“张三."李承昀阖着眼睛,淡淡唤道.
“奴才在。”
“崔石是你的义子?"语气风轻云淡.
“皇上恕罪!"张三吓得哆哆嗦嗦,跪在了地上,"奴才曾经确实救过崔石并收其为义子,只是崔石做的事情奴才真的不知情啊,请皇上明鉴!"张三的磕得"咣咣"响.
“嗯,真的不知情?"
“真的,真的不知道,奴才不敢欺瞒圣上啊!"张三的头已经磕出了血印,语气惶急.
“行了,朕信你."
“谢......谢皇上."张三感激涕零.
“不过,"李承昀缓缓开口,"朕让人查了崔石的过去,他上位的速度快得不正常,这与你有没有关?朕希望你能说实话,否则,别怪朕不顾念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
张三闻言不禁冷汗涔涔,哪里还敢矫言,哽咽道:"皇上恕罪,奴才.......奴才确实照拂过崔石....."
李承昀睁开了双眼,望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张三:"哦,收了崔石多少银子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张三此时已是魂不附体.
“你还记得谁是你主子吗?"语气中透出怒意.
“奴才记得,奴才的主子唯有皇上,求皇上恕罪..."
“过来."语气又恢复了冷淡,张三赶忙膝行至李承昀榻边,李承的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扬手赏了张三一记耳光。
“啪!”
“皇上息怒,小心手疼,奴才自己打就是了."说着,张三抬手就要扇自己,却被李承昀抓住了手腕.
“够了,此事到此为止,罚你半年俸禄,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当差吧,你这颗心又该放在哪."
“是,是,是.谢皇上隆恩,奴才叩谢皇上."张三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东宫里,白妤娩的生产过程还算顺利,平安诞下一位世子.李承昀将其赐名为李泽沐.
几日后,柳王府内.李仲允闲来无事便坐在屋内抚起了琴,弹的曲子正是《杨花落》,他眉目低垂,神情专注,完全沉醉于悠扬的琴声中.
一曲终了,李仲允轻舒一口气,抬起眼睛,正好与静立在门边的余庆华四目相对.李仲允不自觉已是手心倒汗,心跳加速.
“你什么时候来的?"
“挺长时间了,三爷专注于抚琴,没有注意到属下."
“哦,弹得如何?"李仲允满怀期待地望向余庆华.
“属下虽然不太懂,但依然能听出三爷弹得很好,只是这曲子听起来有些伤情."
“伤情啊,那就不弹了."李仲允轻轻一笑,"去园子里走走."
推开王府后院的角门,两人来到了这处园林.园子里很幽静,因为这里李仲允不让那些下人进来,只愿和余庆华单独呆在这儿.
沿着小径走,绕过几处亭子,楼阁,听着周围欢快的鸟鸣声,好不惬意.
两人漫步到了一处竹林,竹林旁是一处小几与几个石凳,周围是一片空地,这是余庆华时常练剑的地方.
李仲允一时兴起,对余庆华说:"你舞个剑给我看看呗,我吹笛子给你配乐,如何?"
余庆华淡淡一笑:"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言罢,从小几上拿起一把配剑,拔剑出鞘,起势而立."
李仲允抽出插在腰间的那支余庆华赠与他的笛子,横放于唇边,吹奏起了一首刚柔相济的曲子.
随着音律,余庆华顺其而舞剑,当曲调刚强铿锵时,只见剑光点点,身姿刚劲有力,当曲调转柔时,余庆华的动作便缓了下来,剑锋游走,大有兰陵剑舞之态.
李仲允一边吹奏,一边欣赏着余庆华这绝人的身姿,心潮澎湃.
曲落人停,余庆华收起剑势,立在李仲允面前,温和一笑:"三爷可还满意?"
李仲允怔怔地望着余庆华那英俊的面庞,脱口而出:"你让我想起一句诗."
“什么诗?"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这说的恐怕就是你吧."
余庆华的心猛然一跳:"三爷谬赞了."说着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
李仲允一愣,上前一步拉下了余庆华的胳膊,掏出自己的手帕,仰起头,细细地擦着余庆华额上的汗.
余庆华霎时间僵立在地,心如擂鼓.他们离得这么近,近到余庆华都能看清李仲允的一根根睫毛,余庆华的喉结滚了滚.
“好了."李仲允退开了,不知是不是余庆华身上的热气太熏人,李仲允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余庆华."
“嗯?"
“你舞起剑来真好看."
“三爷笛子吹得也不错."余庆华感觉自己要受不住了,浑身燥热难耐,急忙回过身去放剑.
李仲允望着余庆华的背影,在心里喃喃:怎么办?余庆华,我好像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