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些仆从傻眼了,想跑早已来不及,一个一个都被官兵五花大绑,堵了嘴,只能发出惊恐的“呜呜”声。几棍下去他们便没了气息。周围的百姓纷纷向李仲允投去震惊而敬佩的目光。
听到动静的顾钰宣匆匆赶了出来:“王爷!”他惊呆了。
李仲允挥挥手,他们的尸体便立刻被拖走了。
“少卿大人,”李仲允平静地望向顾钰宣,“带我去看看堂审。”
“是,是,王爷请。”
进入衙门内后,顾钰宣担忧地望了望李仲允,但没说什么。
大堂之上,那几名富商公子坐在地上,一脸无所谓,傲慢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看到李仲允来,他们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紧张。
“他们还没有认罪?”李仲允轻声问。
“回王爷,没有。”
“呵,”李仲允冷笑一声,“本王亲眼见你们擅闯考场,扰乱科考秩序,殴打朝庭命宫,难不成你们以为不认罪就没事了?笑话!来人!将他们拖至衙门外,按唐律责打五十大板!就现在!”
“你,你敢?放开本少爷!你信不信我爹杀了你!”
“是吗?那本王奉陪到底。拖出去!”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劈里啪拉的打拍子声和阵阵惨叫声以及百姓的叫好声。
“王爷,您这样做,不怕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吗?”顾钰宣满脸忧虑。
“我在赌,赌一个绝地反杀的机会。”
“王爷要做什么?”
“我要以身设局,只身破局。”李仲允轻声说,“还这世间一个清白。”
显然,李仲允的所做所为彻底激怒了那几家富商,连带着牵动了仕族,参李仲允的奏折如雪花般砸在李昊乾的案几上。李昊乾看也不看,毫不客气地通通驳回,再把那些仕族骂了个狗血喷头。
李仲允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富商家的针对,接连几天内他们名下的商铺被以各种理由查的查,封的封,钱财也是一批一批地没收。
半个月后,殿试的结果公布了,楚怡年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当朝状元,他写的文章是别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一时风光无限。
又过了两个月,李仲允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让人放出自己要去大悲寺祈福的消息。然后,李仲允找到了余庆华。
“余庆华,你帮我个忙。”
“属下但凭三爷差遣。”
“余庆华,你在宫里是不是还有职位?”
“是。”
“那你帮我调一支禁卫军,让他们便衣打扮,在去大悲寺的路上隐藏好,若有人行刺,立刻保护我。还有,给我弄套软甲,明日我穿在里面。”
“三爷,你这是要以身涉险吗?”余庆华声音急促。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不能放过。余庆华,我需要你。你要帮我。”李仲允在目光真挚而坚定。
“好,属下遵命。属下一定会保护好三爷。”
“我相信你,余庆华。”
第二日,李仲允只带着包括余庆华在内的几个随从骑马前往大悲寺。余庆华面色凝重,手臂一直绷得紧紧的。
“余庆华,你放松点,让人看出来怎么办?现在还不是担心的时候,他们不会傻到在繁华的街市动手的。”
余庆华叹了口气,缓缓放松了身体:“三爷说的是。”
一行人匆匆骑马行进着,已经到了郊区了,百姓们也变得稀稀拉拉,周围寂静了许多,树木倒是郁郁葱葱。李仲允与余庆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又走了一会儿,已经能看到大悲寺了。就在这时,旁边几丛高大的灌木里杀出一众黑衣蒙面刺客,直直冲向李仲允,余庆华立刻拔剑相护。
与此同时,那些稀稀拉拉的百姓中瞬间冲出一批人,抽出兵刃,与刺客战成一团。刺客人数并不多,但都训练有素,武艺高强,一时与禁卫军分不出胜负。见此情景,余庆华立刻从怀中套出一个烟信,甩飞入空,天空中立时炸开一朵红色的火花。
很快,从他们来时的路上奔来更多便衣禁卫杀向刺客,这下刺客们有些乱了阵脚,他们显然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多的护卫。
“该死的,咱们中计了!”其中一名刺客怒吼一声,“跑!”
但他们跑不了了,禁卫军已经将他们包围住了,血花四溅。
“留几个活口!”李仲允厉喝一声。周围真正的百姓早已被吓跑了。
突然,不知是哪个刺客掏出了箭弩,一支暗箭射向李仲允。余庆华大惊失色,一把将马背上的李仲允拉开,冷箭擦着李仲允的脖颈滑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李仲允避开了余庆华关切的目光,低声道:“没事。”说完便又坐回了马背。
这一瞬的疏忽几欲酿成大祸,禁卫军发了狠,刺客们死了一地,只剩两个刺客被留了一口气,被禁卫军牢牢看着以防自尽。
“将他们二人带至大理寺。”李仲允冷然道。随后李仲允看向余庆华,轻轻一笑:“好了,回去吧。”
有刺客行刺柳亲王一事在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天子龙颜大怒,亲自监察审问之事。很快,审问结果出来了,背后指使之人正是四大富商。李昊乾终于明白了李仲允的意图,他又是欣慰又是生气。
圣旨一下,四大富商的府邸被封,四名主犯统统被押至大理寺与他们的儿子见面了。
皇宫内,李昊乾背对李仲允而站,李仲允平静地汇报完了自己的所做所为,带着些许邀功讨好的意味说:“皇兄,臣弟做得好不好?”
“好个屁!”李昊乾大吼一声。
“啪!”奏折散落一地。
从小到大,这是李昊乾第一次对李仲允发这么大脾气,李仲允登时六神无主,狼狈地跌跪在地,连连磕头:“皇兄息怒!”
“李仲允,朕看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吗?你做什么朕都支持,但你,但你背着朕以身入局,用自己的命去引敌人出来,你要干什么!你他妈万一死了,你让朕怎么办?你让朕怎么和父皇交代!你……你,李仲允你他妈傻死了,总会有别的办法的,你非得,非得……”李昊乾的胸脯一起一伏,眼眶通红,声音已是哽咽不成声。
“皇兄......”李仲允抬起头,心中惊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与酸涩。
他缓缓膝行至李昊乾足边,跪着直起身,轻轻拽住李昊乾的龙袍,把头缓缓靠在李昊乾的腹部,小声道:“皇兄,臣弟知错了,您别生气了。您要打要骂臣弟绝无怨言,但您别气坏了龙体。”
李昊乾见他这般便也气不起来了,他闭了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俯身像从前一样抚拍着,安慰着李仲允。
“疼不疼?”李昊乾的手缓缓摸过李仲允脖子上的那道疤,声音嘶哑地问,“可叫太医看过了?”
“不疼,已经看过了。皇兄,别生气了,好吗?”李仲允可怜巴巴地说。
“不生气了,起来吧,”李昊乾低叹一气,有些愧疚,“吓着你了吧。”
“没关系的,皇兄,臣弟知道您是关心臣弟。”
“以后不准再干这种傻事了!若有下次,朕打掉你一层皮!”
“臣弟知道了,皇兄,臣弟可再也不敢了。”
“好了。”李昊乾疼惜地轻轻拍了拍李仲允的脸颊。
“皇上!”张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出,出事了!”
“怎么了?”
“状元郎他被发现□□民女,人赃并获,抓至大理寺了!”
“不可能!”李仲允大惊,“岁安他不是这种人!”
“小允,冷静!张三你说细点。”
“是。就大约半天前,状元郎被在一处民宅里发现,他和一个女人躺在一处,都衣衫不整,那女人浑身血污,已经死了!状元郎那个时候是睡着的。”
“等等,是谁发现的?”李仲允问。
“是楚大公子,楚大公子说见状元郎久不归家就去找,结果……还是楚大公子亲自将状元郎交至大理寺的,现在人人都说楚大公子大义灭亲呢!”
“果然啊……”李仲允呻吟一声,气得头直晕。
“小允,别急,都会查清楚的,一定要冷静。”
“皇兄说的是。”李仲允攥紧了拳头,“臣弟定会还他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