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妙妙抿唇一笑：“比如一条好多脑袋的小水蛇？”

平日里若有人带着轻蔑提起他真身这事，怎么他眼里都会腾起几分冷意，可此刻相柳知晓她心中并无恶意。

相柳眉眼间带着两分笑意：“知道是禁忌话题还提？”

温妙妙总能了解到他的想法：“对别人是，对我不是。”

“案上不是你睡觉的地方，那边有床，你把东西都压着，我看什么去？”相柳倏而微扬唇角，如春花秋月一般美好的画面，像悠悠的风，在她心间荡开一阵涟漪。

他站着，刚好另一只手落到她发顶。

感受到头顶一沉，温妙妙眨眨眼睛，乖乖地坐在原地，那模样，跟个乖乖巧巧的小奶猫似的，嗓音也软乎：“那就不看了，相柳，这么晚了，你也休息嘛，明天再看。”

偏偏她这样桀骜又自我的人，这时候的乖巧，又不像是装的。

实在矛盾得可爱。

也叫人不由心中柔软。

谁能不为桀骜不驯的人，因你收敛起锋芒利刺，变得乖软温柔而动容呢？

灯火映着眼前少女娇艳的面庞，光影在她面颊上吞吞吐吐。

轻轻摇曳的影子，似乎也如人的心绪一般。

相柳脑海里回想起那日葫芦湖边，她于月下温柔又热忱的话。

或许温柔都是被另一人的温柔养出来的。

他已收回身侧的手藏于衣料后，已微微蜷起，嗓音轻了许多。

“好。”

......

数万人的答卷，温妙妙和相柳二人看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虽然其中很多敷衍，但也不乏有认真作答的。

从这些感想答写中，足以看出一些人的心智谋略与思想差异，温妙妙将人分了个个种类方向，一叠一叠归类。

她又挑出其中最出类拔萃的那一部分，单独叫到山中集合。

人才毕竟难找，这部分人数量不算很大，她拼拼凑凑，也才凑出勉强的两百人左右。

但是安排学习这件事，温妙妙是交给相柳去做的，她手下几个人，也跟着相柳帮忙去了。

她则跑去找了一群会建房子的士兵，领着人打地基、糊墙造学塾去了。

主要是为了让他们更能接受相柳的存在，继续铺垫，以便将来各族的融合，也是觉得这种活不符合相柳的气质，还是她来吧。

一群士兵不明所以，但是又碍于她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背后瞪她的时候都要防着她突然转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温老狗，一肚子坏水！

两边进展都算顺利。

相柳那边，本身做的就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加上先前温妙妙那么一搞，许多人对于相柳的态度的不同了，一个比一个积极。

到了温妙妙这边，他们就算觉得温妙妙在给他们找多余的事做，也只能憋着。

毕竟温妙妙是个缺德玩意儿，她不像相柳。

她是羞辱起步，上不封顶，让你没脸活着的那种。

但是显然，他们还没有完全摸清楚温妙妙这个人无耻的境界，以至于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温妙妙都在刷新他们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