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妙妙感受到这目光，偏头看回去：“怎么啦？”

相柳没说话，淡淡收回目光。

温妙妙：“？”

她眼露迷茫，随即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们应该没走多远吧？”

相柳瞥她一眼：“你要回去？”

温妙妙垂头对了对手指：“忘了点东西。”

昨天喝醉了，忘了。

......

相柳本以为她是忘记带什么，谁知道她跑回山顶屋里一趟，出来就抱着一大把束好的梅花。

是颜色香气浓郁清新的腊梅花，开得正艳，黄色的花瓣上结了冰，落了几片雪花，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更灼目了。

相柳想起昨日她送给回春堂众人的盒子。

又看见眼前的花。

冬天正是梅花盛开的世界，许多人家中都栽种着那么一两棵。

怎么都有点敷衍的嫌疑。

可温妙妙捧着一大把的梅花，水眸清凌凌地望着他：“我昨天喝傻了，没来得及给你。”

“从前有人写诗，作：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这诗本有两首，着重于写梅花的美与孤高风骨，又隐有喻人。

花和诗，都衬他。

“鲜花不经存放，但往后光阴漫长，总看着同样的东西难免无趣，我想年年送你不一样的。”

她不喜欢留什么东西睹物思人这样的说法，她更想在他身边。

年年。

相柳从她手里接过花，花枝点上她额头：“少些花样。”

温妙妙被凉得顿时捂住脑门：“哎呀好冰！”

相柳笑起来：“冰花。”

温妙妙这才仔细看了一眼梅花，上面结了一层冰。她出来跑得匆忙，握手的地方又缠着一圈布料隔着，没注意放了一夜，梅花成了冰花了。

在手上捂一会儿，估计能化一手的水。

温妙妙一呆。

这个时代取暖还很落后，都是火盆，有些地方有火炕，但是取暖能力有限，等到她回来时，再找提一提，把地龙排出来推广。

下一刻就看见相柳妖力一覆，那束梅花外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将花束均匀包裹，于天幕下折射着亮眼的光。

然后消失在了温妙妙视线里。

被他收起来了？

温妙妙眼神亮晶晶的。

耳边是相柳低沉的嗓音：“这便可以存放了。”

温妙妙心脏猛地一跳，愉悦于他的变化。

撩不自知的撩最是撩人。

他开始收下她的花了哎，还会把花保存下来。

......

这一趟两人要去好些地方，毕竟不能只从一处生根。

地点是温妙妙提要求，相柳来找的。

第一站在青丘。

相柳幻化了容貌，温妙妙倒是无所谓地顶着那张脸到处看房，到时候买房让相柳去就好了，等到开始经营了，也是专人处理，要她出来的时候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