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这时,就像是两人之间的纽带。
温妙妙眼神愈发亮起来,亮得让她看起来有点疯:“我敢抽一缕命魂。”
相柳本无意打搅两人的对话,闻声眼神微变。
修真者抽命魂,一般是某些要掌控弟子的宗门立命牌的时候,人死命牌碎,命魂碎人神魂重伤,轻则痴傻,重则陨落。
如果这一缕命魂握在不该拿的人手里,那她往后便会受制于人。
所以在温妙妙提出将命魂给相柳的时候,洪江的表情就愣住了。
好家伙,他说怎么刚才温妙妙在那眼皮子抽筋呢。
原来这两个小的有情况。
这哪里是受制于人啊,这怎么更像是在他面前酸他呢?
当然,这事是需要慎重考量的大事,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决定下来的,只是提到这里了,就这么一提。
......
黄昏时夕阳余晖照进窗内。
温妙妙借着烛火与夕阳光亮,在架子上的盆里清洗刚摘下来的桃子。
新摘的果子个大又甜,粉/嫩/诱/人。
门大开着,相柳面色冷沉地踏进来。
嗓音都带着几分凉意:“你疯了?”
温妙妙没抬头,往桃子上撮了一把盐:“我很正常啊,哪里疯了?”
相柳走近,一把捏住她小臂:“我不知你用的什么法子,才在原主死后寄居于这具身体里,但命魂一碎,怕是连魂魄都得散了!”
温妙妙抬了抬手臂,示意他松手,她要洗桃子。
相柳沉着眸色松开:“你从前也这么爱寻死吗?”
温妙妙知道他恼自己玩命,弯唇语气轻快道:“我敢赌就敢认,这路走岔了,那也是我自己走岔了,我认就是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后伸过来,反压住她脖颈,身后的人嘴唇便已经靠近她脖颈间。
那吐息落在她脖子上带着几分痒意。
相柳眼底恼色更甚,双眼蓦然化出赤色,两颗尖锐的獠牙抵上她肌肤,语气阴沉:“那你现在便认吧。”
温妙妙心知他是生气吓唬自己,也没动:“等你寿终正寝了,大火烧几天,估计别的都化了,这张嘴都还是好的,我命魂给你又不是给洪江,你急什么呢。”
相柳僵在原地,獠牙与眼中赤色瞬息隐匿,那只手却还未收回:“我也不行!”
“手挪开,要换水了。”温妙妙指指水盆。
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的屋里响起。
她把桃子过了两遍清水,递给相柳:“又甜又软,吃吗?”
相柳不冷不热地冷笑了一声,一口咬下桃子,撒气似的。
温妙妙看笑了:“你把它当我咬呢?不是让我现在就认吗,怎么换了口桃子咬啊?”
被戳中心思的相柳冷飕飕地瞪她。
温妙妙一脸无辜,凑近他身边,抬手勾了勾他衣襟,轻声道:“哥哥,耳朵红了。”
少女身上淡淡的药材香囊气息一瞬浓,一瞬淡。
相柳一顿,身前的小姑娘已经一边乐一边拎起东西跑了。
“我给堂里送点果子再回来。”
温妙妙觉着逗相柳可真有趣,她玩得可开心了。
相柳看着背着背篓跑走的姑娘背影,神情渐渐软化。
她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