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改开题报告时，我点了一杯costa的冰美式，导致这一晚上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因为今天要来学校找导师聊开题的事，所以强迫自己闭目眼神，哪怕睡不着。

以往同样的点，喝咖啡，晚上可以照常睡觉。

天快破晓之际，我才反应过来，这杯冰美式的量足足600ml！平时喝的量大概只有这杯的一半。

啊！谁让只有大杯的在做活动……

原来上天赐给我的优惠，早在暗中标上了差价。

一大早，强打起精神去江宁。

好在不是真的一夜未眠，除了睡不好有点影响心情外，其他就还好。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于我，睡眠质量奠定了一整天的心情基调，不在于时长，而在于质量。每逢没休息好，我总是尝试接纳不好的事情和自己的坏情绪，不去多想，且不在这个时间段做任何决定，能不放在这天做的事就尽量回避。

所以我十分理解失眠患者的痛，也非常羡慕“倒头就睡”的快乐。

为了见面，我共约了两次。

第一次，两天不回消息，我懂了；第二次，继续虔诚地发消息，约到了。

约的十点，我早早地就到了。久违的食堂、学校巴士，上周刚来过新校区，但是吃饭和坐车却是去年的事了。

我的心情也有些微妙的变化，刚入学时，我走在学校的路上，怀着敬畏、憧憬、窃喜等各种美好的情绪；而这段时间，我始终都有种“我不属于这里、学校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认命感，谈不上多失落，时间的堆叠，我早就适应了这份疏离感。

也逐渐意识到，学生时代一去不复返——现在的身份说起来也算个学生，但是名存实亡。

在店里打印开题报告时，某台正在工作的机器发出时尖利的声音，时断时续，差点把我送走。我形容不上来那种声音，听了后，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鸡皮疙瘩从表皮起到心脏上……而本技术渣，无奈又在打印店的电脑上操作了很久。

每次响起，我都顾不上捂耳朵，但看旁边的人一副神色如常的样子，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这一两周吧，我发现自己嗅觉、听觉更加敏锐了。

是我生病了吗？还是身体二次发育了？

每次外卖小哥从门外把外卖递给我，这个动作也就一两秒吧，但是总能捕捉到部分人身上不大好闻的味道；打车时，司机散发的气息更是想让人屏息，用我朋友的话说，就是一头钻进了司机师傅的被窝；见到导师就更不用说了，每次都把自己喷得香喷喷的，让人难以忽视这种气味——只针对“有味道”，没有任何职业歧视的意思。

但是香也好，臭也好，对我这种莫名变得敏感的感官而言，都是种罪过。

就好比吃药，苦的和甜的，我都难以下咽。

打印完开题报告后，我径直走到他的办公室。

他在辅导一个师姐毕业论文，同时有个学生在帮他做dirty work，早有耳闻，这次被我撞见了不是。毕竟是找人帮忙干自己的活儿，导师对学生笑得很灿烂。

我觉得好笑，因为事情干完后，过几天你再找他，他反手就是一个疑问“你是哪位？”——呵呵哒。

毕业论文比开题报告重要，研三比研二更迫在眉睫。我懂。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坐在他办公室看起了小说……

等了一会儿，轮到我了，他问我开题报告弄得咋样。

我扬了扬手中十几页a4纸，很谦虚地表示，弄是弄好了，就是不知道内容行不行。

我模仿师姐，坐到她刚刚的“听课位”。他先问题目是什么，这一点我相当有信心，上周我来找他时，他给我修改了题目，第一次确定下来，让我按照题目修改报告的内容，没成想，这次他看到题目，又开始皱眉推敲起字眼来。

我说，地中海大哥！

上周你定的题目，怎么还怀疑起自己来了！

他用水笔在纸上戳戳画画，自己也憋不出个东西来，起身坐回到电脑桌前。我斟酌片刻，也跟过去，站在他身边。他开始百度搜索，从来不需要用到知网等网站，每次的指导都是把关键词输入后，随意地浏览网页，看到哪个还不错，就点进去跟我讲两句……

要我说，选导师时，一定要找个专业对口的。

我跟这位就是不对口，所以有很多东西他也不懂，偶尔我蹦出个学术术语，他不明白也就算了，还反过来质疑你用词拗口。

服气。

这次也不例外，很快找到一篇文章后，扭头跟我讲了几句，提笔就把我的题目又改了。说这样改了以后，写论文时，好写点……然后又在网页上抄了几个观点，写在我的报告上。后面的内容，在我的恳求下，还是不打算细看，只说改了题目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