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梅雨季空气总是闷热又潮湿，弥漫着一股黏糊糊的感觉。顾信然甚至觉得自己的嗓子也被这感觉糊住了，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说不出话来？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苑序的说法。她把他当成了一位前辈、一位榜样，甚至夸张点说，她把他当做这一行里的一个偶像。

可是他呢？他明确的知道自己内心对苑序的想法。他是喜欢这个姑娘的，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从第一眼起。

那次买菜回来在站牌边上的偶遇并不是顾信然第一次见苑序，只是苑序不知道罢了。早在这之前，顾信然就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下见过她了。

所以说缘分这个东西真的不好说，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又不是未开智的小孩儿，一个正常男人，遇见了让他有些动心的女人。

只是顾信然没想到这个人是他店里的食客，还跟他另外一个身份有些牵扯。可是苑序的这一番话，让他有些难以开口，感觉他要是稍微表露些想追求她的动作，会让人有种亵渎的意味

但要他就此放弃那也是不大可能，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对自己胃口的女孩儿，他要是不试试就这样放弃那也太遗憾了。于是顾信然只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暂时不表露心迹，还是等两人再熟悉点以后徐徐图之。

苑序看着对面的‘偶像’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只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还以为他是被自己这一番言论给尬住了，于是想着主动缓和一下一下气氛。

她往杯中又倒满酒，举杯向顾信然敬去：

“那个，顾老师，我刚刚也就随便说说的，现在看见你真人了，我们还一起合作了一段时间，滤镜已经没那么重啦。”

顾信然举起酒杯跟她轻轻一碰，喝下一半：“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喊我顾老师？我又没教过你什么。”

这话说的苑序一哽，挠挠脸小声说道：“这是一种大众叫法嘛，就跟喊别人‘帅哥’、‘美女’一样啊，不一定那个人长得很帅或者很美，只是一个代称嘛。”

“哦~我还以为我们也算是熟悉了，没想到在你眼里我跟公司里的那些同事是一样的。”顾信然故意说着。

其实苑序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可不就是一样的么。但是她看这情况不敢这样说。

“那哪能啊，你看你都都好心送我和我闺蜜回家，还特意拿这么好的酒来，那肯定跟公司那些同事是没法比的呀。”苑序狗腿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顾信然继续下钩。

“算...算吧？”

“那，以后你不准喊我顾老师了，在公司的时候可以叫我鹿鸣，在公司以外叫我信然。”顾信然提出要求。

“啊？那...那好吧。”苑序看着顾信然这个架势，要是不改口估计很难收场啊。没想到顾老师对称呼这么在乎的吗？

傻傻的苑序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去，还以为顾信然就是对称呼这方面格外在意呢。

“行，那你现在喊一声。”顾信然双臂叠在桌上，目光戏谑地盯着苑序，就是想故意逗一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