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的吗?”沈蓉的神情一下欢乐了起来。
她忽的站起身,原地转了个圈,高兴地一叠声地说:“天爷哟,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死得好呀!!”
“官爷你们等着,我这去里头再给你们整两个菜!”
“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沈蓉讲完都没等蒋春两人说话,就兴冲冲地跑进了后厨里。
蒋春若有所思地盯着沈蓉的背影。
东方怀鹤慢腾腾夹起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幽幽地来了句:“这高兴的劲头可不像装的呀。”
说罢又给蒋春夹了一筷子酱牛肉:“得了春爷,别盯着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瞧上人家林娘子了。吃点吧,味道正经挺不错呢。”
蒋春横了东方怀鹤一眼。胡说八道!
他吃了一口,侧头轻声道:“她瞧起来像是完全不知情。”
“要么演技太好,要么就是真的不知情。”东方怀鹤歪过头喝了口酒,“我觉着是第二种。”
蒋春认同的点了点头。
“两位官爷,尝尝我们店里的卤猪耳朵和盐水兰花豆。”
沈蓉端着两碟子新菜和一小壶新酒回来了,她先把两碟子下酒菜摆上桌,碟子里堆的高高的,一看就是分量十足。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满脸笑意地说:“我今儿个可真高兴啊!来,两位爷,我陪两位喝一杯!”
说罢也不等蒋春两人反应,自己一口干了。
东方怀鹤笑道:“娘子好兴致。”
沈蓉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那可不,我现在高兴的不得了。多年的怨气一口消啊!”
“两位官爷今天吃得这桌我请了,你们可真是我的福星。”
“娘子,冒昧问一句,你当年离开柯家后都做了些什么?”
沈蓉眨了下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下意识地回道:“我那会儿手那个样子,也做不了活,就回家了。在家养了大半年,找了我们这边最好的大夫看过,糟了老大的罪也没救回来,算是残了。”
“杨淑柔那贱人把我赶出柯家时也不让我收拾东西,把我的衣物都一股脑儿扔在门外。幸好那几年赚的银钱我都早早托人带回家了,不然那天我一定吊死在她家门口,给她好好长长脸。”
“后头嘛,因为我的手治不好了,做活不利索,只能干点轻便的活计。在家待了一年的光景,爹娘看我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就托人给我说媒,然后就遇到了我夫君。”
“他人很好,不嫌弃我的手这个模样,我们就成婚了。婚后搬到了镇上一直住到现在……”
沈蓉说着说着顿了顿,有些疑惑地问道:“两位官爷问这个做什么?”
蒋春和东方怀鹤皆没有回答。
她狐疑地看了会,忽然恍然大悟地说:“两位官爷今天过来,不会是怀疑我杀了杨淑柔吧?”
东方怀鹤也没否认,只道:“例行公事,娘子能理解吧?”
“唉,没事。我说呢,怎么好端端的隔了这么久有官差来找我,搞半天是为了她呀!”
沈蓉倒是挺大度,听说自己被怀疑也不生气,坦坦荡荡地说了句:“不过我可没这本事杀她,这点官爷们可不要误会。”
“毕竟我也就是个平头百姓,哪有本事和这种大户人家斗,只能嘴上呈呈威风。”
“话说回来,我跟她的恩怨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怀疑我呀。她那性格,这几年不能就只有我一个和她有恩怨吧?”
沈蓉还挺好奇的,美眸生辉:“听刚才官爷说得,她还死得挺惨对吧,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以后查出来了一定帮我谢谢这人。”
“娘子说笑了。”
东方怀鹤被逗得有些乐。沈蓉这性格倒是也挺好玩,厌恶就是厌恶,一点遮掩都没有,真是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话都说开了,蒋春干脆直接问道:“娘子印象里,她除了和你有恩怨外,还有人和她处得不愉快吗?”
“没了吧。”沈蓉摇了摇头,“或者有我也不知道。”
“我和她毕竟不是一个院的,她那头就算有事也不会传得满府皆知嘛。何况我被赶走那会她也才进门没多久,印象里她惯会装的,名声老好听了。倒是真没听过她和人闹不愉快。”
“如此,那今日有劳娘子了。”
话也问得差不多,东方怀鹤干脆地喝完最后一口酒,和蒋春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起起身准备告辞。
“两位官爷等等。”
沈蓉一见他们准备走了,赶紧拦了一下,往后厨走去。等再回来时手上拎了两小坛的酒还有几个小的油纸包,一股脑儿塞进了东方怀鹤手里。
“我看官爷挺喜欢我们家的酒菜,就自作主张给官爷装了一些。”
“娘子客气了,多谢。”
东方怀鹤也没推辞,只是反手把一块碎银子悄悄塞进了桌上的空碗下。
之后便和蒋春两人骑着马儿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