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徐青没有异能，她必须有武器，一想到异能者可以不借助于外物就在末日生存，她也得早一些激发自己的异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旅行社，徐青穿着白色防卫服，从头到脚包裹严实，手上拿着武器，而殷昊只背了一个包，浑身清爽，论作战一定是东西越少越方便，看到这个差距徐青更想快一些觉醒异能。

走在平坦的道路上，耳边只有蝉鸣鸟叫，如果这不是末日，徐青认为这是一个适合郊游露营的地方，“你一般怎么搜集物资？”

殷昊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展开是非常大的城市地图，足有一米长，密密麻麻的建筑有许多标红的地方，他指着红点说，“我有这座城市的地图，这些红色的小点是超市、小卖部或者仓库。”

看见地图，徐青非常意外，“你哪里来的地图？”

她接过地图仔细看，伸手摸了一下，印制清晰，墨水没花，说明质量过关。地图上的建筑用黑色线条代替，道路蓝色线条标出，绿色线条是植物，唯独储存食物的地方用红色小点突出，所有的标注都在左上角有解释，这样的地图明显是为末日画的。

看完地图可以发现，这只是城市的一部分，说明还有更多。这让徐青质疑末日的危机性，什么样的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制作末日地图，他们一定是在拥有充足的食物和资源的条件下进行的，不是简单的生存者，他们代表一个特定群体的利益。

殷昊很简单回答：“捡的。”

徐青扭头，脸上写着两个字，不信。

殷昊哈哈大笑，“我从别人尸体里捡的，也算捡到的吧。那天我在找食物的路上遇到很多人赶路，他们比我来末日总共见到的人还多，有三十几个。为了不引起麻烦，用异能让他们忽略我的存在，我躲在暗处观察他们。没想到他们走着走着突然开始吵架打了起来，打完之后死了一个男人，他们原本是想用异能处理掉尸体，我再次用精神异能让他们误以为已经处理掉。那群人走远后我去翻尸体身上剩下的东西，在他的装备里发现了很多东西，其中之一就是这张地图。”

“你有听见他们在吵什么吗？”

殷昊目光聚焦仔细回想，“有一个人说，再不把东西交出来会害了所有人，他们可以在他交出东西之后答应他一个条件。死掉的男人妥协之后给他们东西，那些人拿到东西立马反悔，他们争执一段时间后，把那个男人杀掉。”

徐青认为一切回到她所想的方向发展，末日放大人性的卑劣，看不见良善和希望，似乎事情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星际世界的旅游团有各种不同的人群，徐青见过不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翻脸，有因为花销，有因为对方甩脸色，还有人因为对方性格太拖沓生气。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不牵涉到死亡，末日的旅行和生死息息相关，在队友选择方面，需要额外谨慎，以防稍有不慎被队友抛弃或杀害。

她似乎能体会到一点末日人的生存处境。

徐青的沉默像是在担忧，殷昊伸手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徐青摇头，“我不是在怀疑你，要开旅行社需要事先进行市场调研才行得通，我大概知道他们拒绝我的一部分原因了，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陌不相识的外人，队友是经历过生死之交的战友，比起把性命交给我，他们一定会选择自己认为可靠的人。而且，末日的旅行和我带领的任何旅行都不同，不是娱乐、散心，是和死亡赛跑，在最恶劣的环境里角斗，与人斗，与自然斗。”

殷昊能理解她的想法，他看过太多类似的事情，以至于内心激不起波澜，他不参与那些团体，也无法阻碍他们的行为，他们只是恰好出现在同一时空，没人能改变谁，但他相信一切都会变好，说，“我不觉得他们可怜，这是他们的生存方法，不同的情境下采取的方法是不同的，等到情况变好，他们会改变策略，这不会是他们的永远。”

“希望那天早一点到来。”徐青没有他这么积极的态度，现状如果都改变不了，谈何以后，但她不会放弃改变的决心，她会努力争取说服遇到的每一个人，让他们相信还有另一种生存方式。

徐青双眸恢复亮光，“有人能绘制出这张地图，说明不止一个人知道储存食物的地方，我们去守株待兔。”

殷昊点头，“走吧，我记得这里的路，一会儿往左拐，那条街我还没去过，最边上的二楼有一个超市。”

整条街笔直看得到最远处，他们的步伐不紧不慢，走了约莫十分钟，道路上的车辆肆意停放，长久没人清理车上铺满灰尘、树叶和鸟屎，马路堆着垃圾，很难找到一片干净的地方。

徐青和殷昊顺着楼梯走上二楼，楼梯过道里也随处可见散落着垃圾，越是靠近二楼地上的血迹越多，这种情况意味着有人来过，殷昊已经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没有他们想要的，不过需要带徐青认知一下末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