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意义到底还是有的。”博士肯定地对她说。
“是吗,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在于,尽你的可能让他们多活一些时间。”
“你说的不错,但是,既然他们反正都得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诀窍就是别考虑这个问题。”
“别谈什么诀窍了,我发现你倒是变化很大,现在觉得救人性命有意义了。”
博士默默沉思片刻。“谁知道呢?”
阿尔赫娜不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重逢这件事说不上排斥,但也算不得欣喜。时间一秒钟一秒钟走得慢悠悠的,几分钟拖得像几个世纪那么长。然而,她反倒感到痛苦,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危险。
“你真的还想要面对她吗?”博士问道。
“是替那些因此牺牲的人选择的。我确信我不会后悔。”
“费约尼尔?你那些死去的哥哥们?你在这里还有爱人朋友,你不怕再次将这些你在乎的人卷进风波?”
“同一个错我不会再犯。”
“难怪都说你发了疯。”
“我倒是没那么疯,”阿尔赫娜说,“你知道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我正是这个意思,”博士说道,“你这发了疯的女孩,或许只有你一个人才是清醒的。”
这个选择倒是并没有出乎他们二人的意料。他们的脸都因惊恐而阴沉了下来。
几秒钟后,阿尔赫娜美美地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睛,擦去了最后一丝悔意,于是,轻松地笑了起来。
这是个混乱、毫无退路的场面。
“你知道,当人们越是想整饬混乱,就越是强化了那命中注定的危险观念。”
“再会,阿尔。希望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合作。”
“会的。”
挂断电话的阿尔赫娜收敛了笑容,面无血色,靠在电话亭壁上,毫无表情。
在这种情况下,坐以待毙是最危险的事。
回到公寓的时候皮特罗还没回来,阿尔赫娜砰的跌坐在布满毛毯的沙发上沉思。她必须做出一些决定,其中之一便是应不应该先一步获得所有的无限宝石。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
实在没有理由喜欢这种被迫选择。
当时为了得到自我宝石,她已经迷失过一次,最终“厄运”发生,她失去了太多的亲朋好友。
她这一生中,无限宝石几乎像是一个锚点。
虽然现在已不需要,她却不能甩掉,否则就表示会有许多觊觎之人出现。她至今都不明白赫卡柏盯上她的原因,姑且当是因为对她与自我宝石融合的忌惮吧。
她往外看看公寓下的行人,这辈子她都是这样看着这些弱小的人。她忽然很庆幸自己决定保护他们。
赫卡柏一直没有行动,但这并不表示可以就此松懈。在所有相关记录与资料中,都有时间女皇等人的痕迹,而过去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无法突破自己的能力上限,只能提高警觉。
如今情况变了,她不希望任何平民知道无限宝石的秘密。直觉告诉她,要尽可能地保持低调。
但这样并不能解决处理争夺无限宝石的问题。她思忖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打给托尼。
“喂,是我。”
“噢,阿尔。这次才过了一个晚上就联络了呀?”
“我在想,你愿不愿意接触神盾局?”
“什么意思?”
“无限宝石的能量几乎没有记载,但它的威力却不可置疑。”
“我讨厌谜语人。你要我帮你调查无限宝石?”
“只有你有资格。”
托尼似乎在电话另一头沉吟。
“阿尔,你得告诉我你的计划。”
“这是从前的我不会选择的方式,而且不确定能否行得通。七颗无限宝石,肯定比神盾局和我这的两颗宝石更危险。但危险的东西往往最具有价值。”
“可是你没想过能否有人在这七颗宝石的作用下存活?”
“没有把握,但值得一试。”
“我承担不起。”
“相信我。而且就算不是我,也总得有人成为‘英雄’。我不能想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可是阿尔赫娜——你这是在逼迫我。”托尼苦笑着说。“我该如何向那小子解释。我说的是,万一有个最坏的结果呢。”
“为了所有人,牺牲在所难免。”
“我明白了。可以帮你调查,有一个条件。”
“我想也是。”
“你必须告诉我每一件事,包括每一个细节。我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迎接战斗。”
“成交。”
“嗬丝——你真是超级怪物。那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以后再说。”阿尔赫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