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新学了China的一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真是太他妈的应景了。
比脑子更快的是腿,踩着村民的脑袋落地向前翻滚了好几圈,电锯男敌我不分,拉着电锯上来砍他的时候经常会把他面前的村民一并砍了,他利用这一点清理了不少家伙,但“人”仍然很多。
他边后退边用手枪射击靠过来的村民的脑袋,直到钟声响起的那刻——斧子落下了地,靴子踩了下去,让混杂着血的泥水飞溅出来又融入了地面。剩余的人嘴里喃喃念着西班牙语,眼神看向钟声传来的地方,向着那有着极为独特的标识的精致大门上靠拢,看起来像是他们的教堂——他们一定不信基督。
后面的火堆正在噼里啪啦地烧着,木头捆成类似那扇门上的标志——他觉得那看着很像某种生物,昆虫吗——焦黑的尸体仍然被牢牢捆在那上面,那是他们的自己人。
他庆幸一开始就叫那两个警员离开了,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环顾四周,已经看不见任何的人影了。
“都去哪了,玩宾果了吗?”
里昂四处寻找了一番,除了藏在柜子里的突然冲出来吓了他一跳,这片区域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了。线索也少,他确认他们进去的那个门没法暴力破开,只好顺着路先去另一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恢复寂静的没几秒,随后出现一团粉紫色的粉状烟雾,男人就这样凭空出现倒在地上,手挥舞着扇走那呛鼻的气体。
在视线恢复正常的之后,他迅速观察四周并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村民尸体。移动过去检查,尸体上有弹痕,而且还很新鲜。他伸手把挡住他右边眉眼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什么时候他有这么长的刘海了?
身穿着与前脚刚走的里昂一样的特工装,本该是更亮眼一些的金黄头发此刻却呈现棕金的颜色,只有右侧保留了那么长的刘海,左侧的头发往后捋,虽然因为他急匆匆地到来显得毛躁,但整体看下来仍然和谐。
阴冷的感觉从尾椎骨一路窜上来,他下意识回过头,全身的肌肉绷紧起来,但是他认为眼前“什么也没有”。
“不存在任何东西在他眼前”与“绿色的长斗篷扫到了他的面庞”两种截然不同的认知在他的脑袋里打架,前者是占据上风的,但那并不属于他。
与另一种观念抗争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努力地抬起头去看那个站在他面前的家伙,他只能确认对方像是个人,面色苍白,但看不清楚五官,自己眼中的世界也逐渐叠起了重影。
晕过去似乎也该是理所应当的,另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冒出,他可能是撞上了“幽灵”。
再次醒来,Olivier·Flament是被自己戴着的十字架项链给烫醒的,他的手把银制的朴素项链扯出来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那种灼烧感。手松开项链落在自己的衣服上,那个绿色斗篷的家伙已经不见了。
很快热度就下去了,他皱着眉在阳光下打量着十字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似乎比之前亮了点。
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的记忆也没出问题,衣服和大部分装备都被换掉了,但是他的EE1D动作侦测无人机与佩戴的黑色腕表和在上面的显示屏还在。他操作了一下,是处于正常使用状态的。
显示屏左下角的坐标位置让他思考了好一会,他如果没推错,他现在是在西班牙这块?这不对吧,他应该在美国墨西哥州才对啊。
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他昏倒前检查过了地上的尸体,死于枪伤,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线索,硬要说就是人的面相很不对。后面的木架上有一具人形焦炭,四处看了一圈能找到一些工具,不乏有可疑的像锈迹一般的颜色在上面。
他进入到了室内,有外人来过留下的痕迹。有一栋的二楼放着的柜子橱窗有明显被打破的痕迹,地上还有玻璃渣,左右两边的窗户都破裂了,他在翻出去的屋顶上还能看见脚印,地上还有梯子。
现场的混乱程度让他猜测这个人如果不是外面架子上的死尸,那也恐怕凶多吉少。
他还惦记着那四个队友,受伤的情况不容乐观的J?ger(猎手 Marius·Streicher),和他一起去救J?ger的Smoke(毒气 James·Porter)、Tachanka(战车 Alexsandr·Senaviev)和Kapkan(□□ Maxim Basuda)。
停在原地不是他的作风,地上有些深深浅浅的脚印,仔细分辨能找到对方的踪迹,目前看起来是没事。
下一个区域是类似于农场的地方,猪、牛和鸡,一旁的井里的水看着很不干净,应当是牛的骸骨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肉丝,地上又是一具尸体。
这一次是死于刀伤的,看样子像是被人从背后暗杀掉的。手法是相当专业的,他还用这招放倒了不少人。
这让他想起了Kapkan(□□ Maxim Basuda),跟他一样是彩虹小队的核生化危机处理单位的Finka(猎刃 Lera Melnikova)脸上有一道疤是她同Kapkan一同进行的持刀近距离格斗训练时留下的,那是她申请加入Spetsnaz的最后挑战。
Olivier当然希望看见平安无事的队友,不过也做好了对方是敌人的准备,这一路上还算畅通无阻。穿过了吊桥,隔壁装载着满满一车的腐烂的血肉和骨头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车旁边又有一条路,走进去还有个分叉路口,左边被像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巨石堵死了,仅剩右边供他通行。
他小跑着穿了过去,西班牙语还有枪声越发明显了起来。转角是一个破损的木屋,旁边的木板上还安装着防攻入装置,黄色的胶带将其缠在木板上,显眼极了。
不是Kapkan(□□ Maxim Basuda)的手笔,不知道Lera(Finka 猎刃)的这位心灵导师看到了会如何评价。
地上还有合上的捕兽夹,他原先还以为这是用来对付动物的,现在对付谁一目了然了。应当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村民,此刻手上纷纷拿着武器,干草叉、斧子、菜刀……甚至还有□□,这真的只是个村庄吗?
那人莽撞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Olivier看到跟自己打扮相差不大的男人时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开枪击中了从上面老太太手里扔过去的□□,EE1D同时启动,上方的滴滴声吸引了一部分注意,这能让正在被围攻的那个人压力减轻一些,同时给他自己提供一点信息。
还有十几个人在这里,那尽头边的屋子里还有一个重复捶打地面动作的家伙,下面还有两个蛄蛹的红色轮廓,看样子是被困住了,人质吗?
里昂没有错过这个给快要跑他脸上的空手老头子来上一脚的时机,但老头的脖子就算以九十度弯折倒在地上他也没有停止生命迹象,而是在地面上抽搐起来。
他暗道一声不妙,可又因为冲上来的干草叉老太不得不退避三舍顺手换个弹,他看向了不明身份却出手相助的那个男人,除了他自己穿在最外面的夹克衫,内搭基本跟他一样,不过腰带上有个白色记号“6”的装置。
里昂冲他喊道:“快,别让地上的那个玩意站起来!”
Olivier迟疑了一下,但当老头不断发出诡异的声响快要站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对准连开数枪,直到令人牙酸的声音消失。当然麻烦事不止这些,他也成了这些村民眼里的眼中钉。
“我刚刚就想问了,他们是得了红眼病吗,这么见不得外乡人的?”Olivier算是明白为什么里昂会被一直攻击了,这些村民嘴里一个劲喊着什么就冲上来揍他们了,用西班牙语跟他们对话根本行不通,还有刚刚那个不正常的老汉……
“我也想知道。”没有冒出来的电锯怪人和牛头人,他们解决的很是迅速,“这里的家伙恐怕都不是人了。”
不是人?确实,正常人脖子弯折九十度后哪还能活着站起来。Olivier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我是里昂·S·肯尼迪,谢谢你的帮忙。”里昂在原地恢复方才消耗的体力边说道,后面屋子里传来砰砰的锤子声响实在让他在意,“这里挺危险的,你如果没有非留下来不可的原因,还是快点离开吧。”
“Olivier·Flament,叫我Lion就好。”双方都在互相打量对方,里昂扫了一眼天生黑色的家伙,是对方的装备。而且比起里昂,Olivier要更高一些,他接着问道,“那你呢?”
“我有必须要找的人。”
“巧了,我也一样。”
他们对视一眼之后,默契地都没再提起。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去。嗡鸣声很是明显,里昂先蹲下关掉了装置,Olivier观察了一下把挡道的柜子移开来,里边有个老汉正在拿着锤子对地板敲敲打打。里昂趁他站起来转头之前用刀干净利落地向先前那样解决了这个村民。见此,Olivier更肯定那之前看见的尸体是里昂解决的了。
木板被他撬开,下面是一个通道,Olivier率先跳了下去,之前无人机扫出来的两个红色轮廓就在这通道的里面。
下面很黑,需要用到手电筒来照明。尽头是两个长袋子,里面的人还在小幅度的蛄蛹。他俩一左一右各自解开袋子,里昂本以为里面是他要找的总统千金,结果却是个大男人,而一边的Olivier倒是找到了他的一个队友。
透过头盔的声音听得出来明显的沙哑和惊喜,“再次见到熟人的感觉可真好,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一见到我就蜂拥而上的样子简直就跟我落进了古菌堆里一样恐怖,而且他们一听到我说话就把黄色胶带往我头盔上拍……”
“我也一样。”在Marius(J?ger 猎手)碎碎念的同时Olivier回了一句,接着掏出小刀将捆得结结实实的绳子割开,当然这要费一点时间。
里昂是被路易斯的动作吸引回注意力的,男人的脸上充满了对说话的渴望,他一把撕下封在他嘴上的胶带。
“嘶……”路易斯被疼的呲牙利嘴了一下,扭过头看着毫不“怜香惜玉”的里昂,“这很疼,你知道吗?”
“看起来你有不少话想说。”
“你说对了,小哥。”路易斯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看了一下那边的Olivier,“顺便问一下,带烟了吗?”
里昂举着个手电筒,光打在路易斯脸上,他立马给出了回复:“少抽点,吸烟害人。”
路易斯看向了另一边的Olivier(Lion 狮子)和Marius(J?ger 猎手),前者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后者还沉浸在聊天当中,哪怕对方并没有怎么回答他。
路易斯·塞拉无奈地说道:“哎,算了,先帮我解开再说。”
不知情的几人还以为他是因为没烟抽才会叹气,但实际上这是路易斯与艾达的约定暗号,这几人并不是来接应他的。在这里待的越久就越危险,他得先想想办法恢复自由身再去找艾达。
他蛄蛹着起身,Marius(J?ger 猎手)大喊道:“后面!”
路易斯抬头看了一眼,“我cao!他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村庄的村长门德斯,他的体型在寄生虫的强化下说是行走的双开门大冰箱也不为过。约莫两米多的身高自然是充满了压迫感,Olivier(Lion 狮子)和里昂纷纷转身举起手枪对准缓步靠近的村长。
“你是谁?站在那里别动!”&“停下你的脚步!”
可惜对面根本不怕他们这一点子弹,哪怕有一人开枪击中了他,他直接手臂一甩,巨大的力道直接让他们的枪从手上甩下。两只手一掐一个往后扔去,后面堆放的木箱子在力的作用下被撞碎了。
被这样砸一下又一甩到结实的石墙上,正常人不死也得受点伤,但里昂和Olivier(Lion 狮子)只是晕了过去,后面的路易斯和Marius(J?ger 猎手)焦急万分但也无计可施。
唯一出去的路被大冰箱村长堵死了,此村长给地上昏过去的两金毛一人打了一针蕴含寄生虫的药剂进去,然后就到了Marius(J?ger 猎手)。
Marius(J?ger 猎手)尝试反抗,反抗失败,喜提寄生虫套餐一份并附赠助睡服务一份。
在场的四个人里仅剩路易斯还清醒着,他还没被完全解开,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不太想接受事实。
“老兄,你看我们还有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