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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扬州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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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最近都在戒备深严,秦霜以家中女眷差点被掳为由光明正大地闭门谢客,顺便把林雅失踪的事扭曲为跟阿若出游遇袭,理所当然地报了官。

官衙的人浩浩荡荡地搜了一次山,尽管最后没确切抓到人,但期间的时间足够让很多人安排后手了。

这些阿若都不知道,她箭伤加风寒,昏昏沉沉地趴了快十日才缓过气来,连彩心哭哭啼啼都没力气安抚。

景澜仗着过去的交情上过一次门,但阿若根本就不承认玄清所说的话,只是说当年听沈楠提起猛虎寨的人,又在京城意外看到白勇身上的纹身,为了脱身才哄骗他的。

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黑眸因伤而明亮无辜,小脸煞白的样子楚楚可怜,身边的宁彩心和秦霜又如母老虎般护着,饶是景澜也问不出什么。

不死心的他又跑了趟大隐寺,想要探一探那位一元大师。结果差点被佛理高深的一元大师忽悠得考虑出家赎罪……还是苏子锐看不下去把人撵走。

建宁二十七年,踏入八月的扬州,掀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定北侯奉命核查盐政,众官员人人自危,随后他便发现江淮一带有富户使用银票运盐,牵扯出几桩私行茶盐的案子,又有盐政官员怕事发企图掳走盐运使及盐商亲眷威胁,被抓拿后服毒自尽……短短十数日,江南盐政官员换了近十人,亦有富商被抄家获罪。

同时,京城也不安宁。

失踪大半月的刑部官员,理国公府幼子殊北里传来平安的信息,正于扬州全力搜查上峰下落。朝中方安稳,西北又出事。镇远军中出现内奸,凉州刺史等官员外出遇袭,其中刺史洛尹双腿被废,性命垂危震惊朝野,连镇远军都换了几名副将……

同时,两封密函从扬州秘密送出,一封去京城,一封去西北。

外头的风雨这次完全没有刮到阿若这里,她窝在秦霜和齐绍真的背后养伤,每天最恨的事就是不能躺平睡觉,只能趴在软枕上眯着。

时日流逝,很快便临近中秋。入夜后月色皎洁,如一袭轻纱般温柔地洒下,给寂静的夜空增添一抹神秘的韵味。

寝房内,雕花景美的烛台错落有致,却没有点燃,硕大的夜明珠随意地放在桌上,足已把房间内的一切照得透亮。

黄梨木雕花镶嵌的水银镜前,美艳的女子随手拆下鬓边的步摇,如瀑青丝散落,回眸一笑动人心弦。

“真真,你先睡吧,我去看看若若。”秦霜红唇轻启,眼神妩媚动人,可惜说出口的话直接把人所有绮思都打碎。

四肢大张躺在床上的人忙不迭爬起来,伸手勾住那纤细的腰肢,“她都睡下了你还去干嘛?”

“不行,这段时间她背上有伤,都是趴着软枕睡,睡相又不老实,每次都疼醒,这几天伤口好不容易结的痂被她蹭掉了,睡得肯定不好,我得去看看才安心。”秦霜一想起她这几天无精打采得像落水小猫般的样子就好笑,没见过这般不老实的伤患。

“其他时间就算了,今晚嘛……”齐绍真手指勾着她的腰带,意味深长地勾唇,“这大好春宵,怎能浪费?”

秦霜嗔了他一眼,想要拍开他的手,却不意被他搂着倒在床间,“真真……唔!”

轻啃着妻子柔嫩的红唇,齐绍真贴着她低喃,清润的眼眸如水温柔,“你都冷落我好久了,霜霜……最近我学了个新的姿势哦~”

“……齐绍真你个混蛋!”

好不容易打发了一直陪着她的彩心,又装睡到玛瑙吹灭了烛火,阿若如释重负地从软枕上爬起来,揉了揉胸口。

她最近过得一点都不好,从受伤到伤口开始结痂,她整整趴着睡了快半个月,自觉胸都压平了不少。伤口又痒,不经意就衣服蹭到皮肉剧痛难耐,这段时间因着喝药秦霜残忍地禁了她甜食……本就郁闷的她血压都不稳了,睡得更不好,整个人烦躁得不得了。

眼睛困得干涩,但实在不想趴着睡,更不想一躺下就疼醒,阿若摸索着下床,随便套了件外袍,想要出去吃点好的安抚自己躁动的灵魂。

蹑手蹑脚地摸到雕刻着花鸟的窗门,阿若想起那些瞒着父母点外卖的夜晚,失笑地跪在窗边的架几上,轻推开窗门,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夜空般清冷的眼眸。

一望无际的深蓝色天鹅绸幕布上,冰月高悬,银白的月华洒在眼前的人身上。一袭黑底细金纹描花缎袍,领口露出红色的里衣交襟,发丝如墨以玉簪冠起,身姿如玉树,风光霁月,挑眉看向她。

月色漫漫,眼前一切彷如幻像,一念起,她的手像是有意识般抚向他的脸。

指尖方碰触到那一抹凉意,手腕已被人攫住,眼前的人嗤了一声,眼带讽意。

阿若瞬间回过神,眨了眨大眼,“诶,是真人呀……我还以为是最近睡眠不足出现幻觉了呢。”

她脸色很是苍白,眼下青黑可见,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他微蹙着眉头,垂眸看她,掌中的手腕也似是清减了些许,没有那种软乎乎的触感,他的拇指甚至摩挲到凸起来的腕骨。

看她所住的两进院落,秦家应该对她不薄,但秦家不是富的漏油吗?怎么养个姑娘都养不好?

“苏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阿若愣愣地看着他,这里是秦府吧,还是内院。

“……路过。”苏子锐也说不上一个正当的理由,只是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事,恰好又在秦府附近,便想着过来看看她是否还活着,省得总有人在他耳边唠叨。

噗嗤一下,阿若忍不住笑弯了腰,抽回手的时候扯痛了后肩的伤口,差点痛呼出声,爽性以肘撑在窗台上,支颐好整以暇地仰头望向他,“顺路吗?”

苏子锐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语带一丝不虞,“都半个月了,还没好全?”

“本来快好了,睡不好又蹭伤了。”阿若老实地道。

“胡闹。”苏子锐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她,醒着不老实,没想到睡着也不老实。

没办法,谁叫她的身体跟不上她强大的灵魂。

“哎,苏大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们去逛逛吧。”她歪着头望去,就那样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弯若月牙的眼中藏着一抹戏谑。

熟悉的话让他剑眉轻扬,低低地笑了。“就你这般,门口都不一定出得了。”

“赏个月也还是可以的。”他这话应该是讽刺,但阿若没有听出讽意。她就这样爬出窗户,轻轻一跃便往屋顶而去。

跃至半空时气息忽然一顿,差点就掉下来,还是紧随而来的人看不过眼探手勾过她的腰,把人带上屋脊。

“你的轻功水平,沈老他知道吗?”苏子锐就见过她靠谱了那么一次,其他都惨不忍睹。

“啊哈……能用就行,谢了。”月色之下被凌空搂腰本来是很浪漫的事,但那种失重感太可怕了,任何旖旎都无法战胜摔下来的恐惧。

阿若随意地摆摆手坐到正脊上,喘了口气,“我觉得,我再受两次伤就能变成你口中那些寻常姑娘了,走两步喘三口气的那种。”

苏子锐嫌弃地瞥了眼她不雅的坐姿,摇摇头坐在她身边,“再来两次你都可以直接过奈何桥了。”

“呸呸,不许说这个。听阿兄说,你最近很忙哦。”不接这话,双手扶着腮,阿若百无聊赖地找话题。

“还行。”秦府的格局有些意思,苏子锐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建筑。

“还行?那你怎么都没来慰问一下我啊?”阿若有点不服气了,“林雅那边都有官衙询问呢,到我就不管死活的。”

苏子锐气笑了,他本就在暗处,林雅是官衙循例问的,他也就只看了北里送过来的卷宗而已。怎么到了她口中,自己就成了差别对待?

“恕我提醒你,你的命还是我救的,不思报答就算了,还想安我罪名?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按律怎么判处?”

阿若忿忿不平地指控,“恕我提醒你,你那一下子也让我去奈何桥前拐了个弯好吗?最多,扯平咯。”

扯平?苏子锐闻言心气都不顺了,每次跟这丫头算账便想着两清,他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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