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听到司清问的是这件事,厌从瑜垂眸不语,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沉默许久过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不少内情了,是么?”厌从瑜确实有些意外,司清情报掌握得竟然如此之快,但很显然,根据他的推断,司清还是没有了解到这关键的情报,应该就是差他最后这一环了。
“是。”既然是自己人,司清索性直接承认了,见厌从瑜有所犹豫,她的心下更是有些忐忑不安,“你在犹豫。”
见司清点出自己,厌从瑜也不加掩饰,他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
“为何?”司清更加不明白了,难道这对于他来说,会有什么闪失么?
他看着司清那双不解的眸子,终究是不忍心,叹了口气道。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打算劫法场吧。”
见厌从瑜点出自己的计划,司清也一时语塞,不愧是他,一下就猜中了自己的打算,但,让他知道了又何妨?难不成他还要去揭发自己不成?
因而司清索性破罐子破摔,问个清楚,她抬眸看向厌从瑜,只认真道。
“那你是告诉还是不告诉。”
看着司清一脸坚定,厌从瑜劝阻的话倒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他垂下眸子,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劝阻司清道。
“你可知,此去凶险万分。”
“我知道。”“可我答应了她们,不能不去。”
看着面前去意已决的人儿,厌从瑜叹了口气,他知道,她要做的事情,从来没人能够阻拦她。况且看她的架势,恐怕是已经和令诚步的人马联系上了吧。
“莫非,你是担心自己会暴露?那你就透露个大概,不要连累到自己便成……”司清确实是想救令诚步,可她也不想连累厌从瑜。
见司清言语中有些误会自己,厌从瑜更是不禁出言打断了她。
“在下是担心你。”更何况,若是司清想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不全盘托出。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为了自己着想,司清心下一时有些动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紧接着,看着有些内疚的司清,厌从瑜更是深深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只能缓缓道来道。
“令诚步法场问斩,不日便会放出消息,看似是威慑百姓,实则是想引蛇出洞,将那些残党一网打尽。”
见厌从瑜这般和盘托出,司清却是有些替他担忧,毕竟这么机密的事情让她全部知道了。
厌从瑜自然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担忧,他牵起了司清的手捏了捏,安慰她笑道。
“别担心在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是想让你们劫法场不错,不过你们可以选择埋伏在路上。届时他们从地牢暗道出发,兵分两路押送,一路是由贺永定领队,一队是由在下与贺胜奇领队。”
说到这里,厌从瑜又不禁卖了个关子,他话音一顿,将司清拉入怀中坐下,笑着问她道。
“堂主猜猜,这人会在哪个队伍中呢?”
司清倒也任由他拉着自己,没有阻拦,她垂下眸子,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道。
“或许,是在你的队伍中?”毕竟按照常理来想,一般此类的重犯都会由比较厉害的将军来镇守,若是太尉反其道而行之,倒是也能保证犯人平安押送到法场,再不济也能分散对方的兵力。
毕竟对方猜不准的话,还会以为厌从瑜这是个障眼法。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只是司清的猜测罢了,实际上到底放在哪里,还得听厌从瑜揭晓答案了。
见司清说出自己的猜测,厌从瑜也不禁勾唇一笑,他故作哄着司清的口吻道。
“不愧是堂主,英明神武,和在下的想法一模一样,真是心有灵犀呢。”
司清看着贫嘴的厌从瑜,也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她捏了捏厌从瑜的脸蛋,以示“惩戒”。
不过话又说回来,厌从瑜的脸手感确实不错,让她爱不释手。
开完玩笑后,厌从瑜又恢复了正色,“不过话虽如此,堂主还是要兵分两路,同时下手,只需在到达法场重兵前把人劫走即可,在下也会顺水推舟,将此事揭过。”
虽然厌从瑜的计谋已经将风险降到了最低,但毕竟是劫囚,还是非常危险的。
但奈何厌从瑜面对的是去意已决的司清,他只能尽可能的为她铺路好一切。
“不过,我把人劫走的话,你真的会没事么?”
虽然厌从瑜这般处处为她考量,但司清还是忍不住替他担忧起来,她最怕的就是厌从瑜云淡风起地一说,背地里却替她默默扛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