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茂笑了。
“大人仁慈之心,小民万分敬佩,但是大人如若只给五十岁以上者施斋布粥,那岂不是断了我们生路,何来仁慈之说?”
一个青年,开始用仁义之心来质问张文茂了。
“本官若是养着你们,才不是仁慈,而是害了你们,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们好吃懒做,本官就该养着你们不成?”
“大人此话不妥,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泾阳县人,大人给那些流民都发放食物,却为何不给我们发放?”
这年头,本地人向来看不起外乡人。
这几个青年用这样的话质问张文茂,倒也是合适。
“本官乃是大唐官员,所有大唐的人,都是天子的子民,何来本地人外乡人一说?本官不也是外乡人吗?”
“倒是你们几个,不会自己做工,自己挣钱吗?”
“大人你也知道,我们没有田产。”
几个青年一口咬定自己家中没有田产。
“你们没有田产,就不会去给人做工?不会去赚钱养活自己?本官又不是你们的爹,朝廷可有律例,本官要养着你们?”
“大人,你可是父母官,岂能不顾及百姓的死活?难道大人要饿死我们不成?”
几个青年这话,让不少差役的露出鄙视的神色。
俗话说穷生贼胆,富长良心。
越穷的人,越不会顾及什么,只会顾及自己的利益。
现在张文茂也算是剥夺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张文茂此时也气乐了,暗想看来是自己这半年来,好事儿做的太多了吧。
又是修墙补路,又是施斋布粥,又是给人伸冤,又是惩恶扬善。
现在就连这种混混儿,都敢在公堂之上对自己放肆了。
“你们说本官是父母官?那本官就是你们的父母了?”
“不错,大人本就是我们泾阳县的父母官。”
“好,既然本官是你们的父母,那本官就教教你们,什么叫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张文茂说完,看了杨都头一眼。
“大人。”
杨都头踏前一步,走出队列。
“教教他们,什么叫做靠自己,嗯,一人五十大板,让他们涨涨记性吧。”
“是。”
杨都头答应下来。
几个青年顿时就傻眼了。
“大人,因为何事要打我们板子?”
“你不是说本官是你们的父母吗?本官教训儿子,就是这样。”
“大人,你这是徇私舞弊,我等没有犯法。”
“你们扰乱公堂,还不叫犯法?各位你们说说,他们有没有扰乱公堂?”
张文茂对着其余差役问道。
“扰乱公堂,该打。”
几个差役嘴上骂骂咧咧的,把几个青年拖了出去。
很快,院中就传来一阵阵凄惨的讨饶声。
不少围观的百姓,都看的啧啧称奇。
但是却没有一个骂张文茂的人。
“杨都头,之前说的,把泾阳县的这些无业青年,都召集起来,你准备的如何了?”
“大人,这事情还没有开始落实。”
杨都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嗯,先不要落实,毕竟咱们把他们召集起来,也没有地方安顿他们,不过却可以提前发个消息出去。”
“大人,什么消息?”
“就说本官这里征召十六岁到二十岁的青年男子,每月给银三两,本官只要二百个人足矣,户籍不限。”
“大人,一个月三两银子,只怕到时候,来的绝对不止二百个人。”
杨都头脸色突变,一个月三两银子,这可是很高很高的工价了。
“无妨,到时候会淘汰大半人的。”
“遵命,大人,那周姑娘已经安顿在大人的那处‘静心宅’中。”
“哎,这也是个麻烦,你送些家用过去吧,我暂时不想去那边。”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