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强,你在这个时候把张二爷说了出来,本官是不是要感谢你呢?”
张文茂眉头一皱,随即便舒展开来。
“感谢我?感谢我什么?”
韩强奇怪的看着张文茂。
“本官之前一时愤恨,搞了郭家村,得罪了张二爷,不过现在,你倒是给了本官台阶下了,呵呵。”
张文茂笑呵呵的看着韩强,韩强稍作思考后,神色狂变。
“张大人,你连圣旨都能请的来,你还需要对张二爷示好吗?”
韩强不可置信的问道。
“说来也奇怪,这圣旨,根本就不是本官请来的,不过现在,本官又不想和张二爷为敌了。”
张文茂低声说完后,便转身走回了砍头台上。
“大胆韩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还敢污蔑朝廷命官工部尚书兼任御史大夫大人之子张慎几,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张文茂骂了一句,走回位置上,拿起令签抬起手来,做出一个要丢出去的意思。
“此案并无冤枉,刚刚本官已经问过罪犯郭溪,郭溪再次招供,郭家村一切都是韩强主使,容不得罪犯狡辩。”
“刽子手,时辰已到,斩!”
张文茂说着,把令签扔了出来。
刽子手无奈的抬起了大刀,狠狠的劈了下去,两颗人头瞬间滚滚落地。
郭溪的眼睛,到死都是闭上的,可是韩强的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他死不瞑目。
泾阳县时隔十几年,终于再次出现了砍头的一幕,此时场中一片寂静。
“爷爷!”
“伯伯!”
“太爷爷!”
郭家村的人先是吓傻了,接着几个孩童先哭喊了出来,然后便是一大片哭声。
“来人,把人犯全部带回牢里去,听从发落。”
张文茂说完,廖有为赶紧回过神来,让人押着郭家村的人快步走了。
郭家村的人连主心骨都死了,此时一个个都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再也没有了反抗的意愿了。
场中,不少百姓都是脸色苍白,甚至还有人发出干呕的声音。
没见到砍头之前,不少人都想来看看热闹,但是真的看到这一幕后,许多人心中都很是后悔。
人群渐渐散开,张文茂心事重重的坐在马车上,回到了县衙。
“大人,顺利吗?”
谭师爷迎了上来,砍头的时候儿,他可是没有去的。
“事情都办好了吗?”
张文茂反问了一句。
“大人,都按照你的吩咐,十岁以上的男丁,全部都发配流放了,在下已经写好了告示。”
“嗯。”
张文茂点了点头,道:“张贴出去吧,此事也算是对百姓有个交代了。”
“大人,发配流放者,一共七八十人,差役根本顾不过来,不如让廖有为安排二百人在后面跟着吧,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去找罗校尉借一百土兵即可,他拿了银子,也是要出力的,对了,让廖有为把银子也分下去,然后回家等着,听我安排。”
“如此,也好,那郭家村的那些女眷还有幼童又当如何?”
“告诉其他村子的里正,每个村子容纳一部分。”
张文茂冷冷一笑,他不可能把这个女子全部都发配了,那样和冷血动物又有何区别?
虽然这个时代,不讲什么彩礼,但是光棍总是有的,而且也不少,这些女人和幼童,绝对是有办法生存下去的。
做了坏事就要被惩罚,相比流放发配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对了,谭师爷,你告诉各个里正,这些人虽然安置在他们各个村子里了,但这是本官的决定,就不容任何人欺负她们,谁要是也做出逼良为娼的事情来,本官定斩不饶。”
“大人,你今天斩了韩强和郭溪,相信没有人敢不听大人话的。”
谭师爷说完,叹了口气,虽然张文茂发话了,但是那些女眷还有幼童的遭遇,也是可想而知了。
要是能嫁给哪个村民,或许还能衣食无忧,但要是没人肯要她们,那她们无田无地无房子,和流民又有什么区别呢?
“谭师爷,你觉得本官做得不对?”
“大人,在下没有这么想过,就像大人说的,郭家村的罪恶,她们也难辞其咎,享了这么多年福,现在也该她们受罪了。”
“谭师爷,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天道好轮回,苍天又饶过谁?那些被满门抄斩,抄家灭族的家庭,又有多少人是无辜的?至少本官给了她们一条活路,未来怎么走,也只是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大人放心,在下定然把这件事情办法。”
谭师爷也知道,张文茂虽然表面做的非常冷酷无情,但是实际上也算是帮了那些女人小孩儿了,至少张文茂的确是给了她们一条活路。
若是真把她们流放发配的话,从上路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们此生会生不如死了。
“嗯,你去找罗校尉要人先吧。”
张文茂意兴阑珊的走进了县衙。
“大人好像心事重重?可否说给在下听听,在下愿意为大人分忧。”
谭师爷看出来张文茂有心事,倒是没有急着离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韩强在砍头的那一刻,把张慎几给卖了出来。”
“大人,可是要对张慎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