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则闭上眼选择不听不看不回应。
而前面的杨火树虽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因为夜岚刚才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他很不爽,埋下了亟待爆发的火种。
“吵死了!”
随着这声夜岚突然闻到什么焦味,与此同时他感到有些热,接着是烫。
循着焦糊味夜岚转头一看,发现座位顶部,也就是靠近他后脑勺和肩颈部位的车座布套烧起来了。这火显然不是普通的火,红的很不正常,眼见着就要蔓延开来。
席文则见状皱眉。
那边杨火树嘴角扬起,语气居高临下:“蠢货的下场。”
旁边两个认出他的猎人也跟着说:“杨哥的火可不是一般的火,寻常的办法根本扑不灭!别不识好歹小子,现在跟杨哥道歉他还能饶你一回,否则不死也要被烧掉半条命。”
夜岚诧异:“道歉?向他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实上他也确实没做错什么,如果说他冒犯了谁,那也是席文则。火还在烧,马上就要蔓延到整个座位。
杨火树脸上若有似无的高傲凝固,怒气值再度攀升。
火焰猛地窜高。
眼看就要燎到夜岚的衣摆,
“噌——”利刃破空声以闪电之势劈开火焰和被它纠缠的车座,化作断面光滑的两半。
只差一点就把夜岚也一起劈成两半。
连发丝都没断一根夜岚看了眼车座的断面,只觉得这个画面非常清凉消暑。
目光对上挥剑的人,坐在他正后方的第七名猎人。
是一双微微露出下眼白的杏仁眼。
女性猎人。
她梳着两条偏短的麻花辫,松散地搭在肩头,身上是一整套红色的运动服,手外和腿外带白条的那种,看起来有些复古年代的学生仔味道。
虽然长相让人觉得年纪不大,但眼神和利落的身手以及接近170的身高又让人不敢妄断年龄。
夜岚从系统里显示的七人排除下来,猜测她应该是岳红楼。
被这一剑惊到的不只是夜岚,还有旁边差点也被波及的席文则,当然这位精英的表情管理还不错,没露出什么不体面的表情。
但那边另两位就不是了,他们没有杨火树的实力,看到杨火树的火和车座一起被利落地劈成两半神情惊骇。
“杨哥的火被熄灭了?!”
本来也就惊诧的杨火树顿时脸都黑了。
另一个则说:“只用了一剑,卧槽!”
听到两人的惊叹,杨火树因为这一剑的惊骇顿时被别的更汹涌的情绪覆盖。
他目光不善地看向持剑少女,挑衅道:“你要为这个废物出头?”眼神似乎在告诉对方只要她有这个意图他绝不会放过她。
“哪个废物?”说这话时她透露出一丝迷茫。
夜岚注意到她脸上有睡痕,眼皮也有些刚醒的臃肿。
为了得到这个答案她开始打量在座的每个人,仿佛在判断谁才是那个废物,但她的目光无疑透漏着一个很客观的讯息——在她眼里在座各位无一例外都是废物候选人。
杨火树只觉得自己被蔑视了,一下子怒不可歇:“你踏马的装什么蒜呢臭娘——”
戛然而止。
不是杨火树没继续骂下去而是他被更大的声音盖下去了。
搜寻了一圈“废物”的少女被这么一骂仿佛通了电一样突然清醒,转瞬间用比杨火树还要高涨好几倍的气焰叫骂:“靠北哪个杀千刀的贱人在巴士上纵火活该没皮燕子的孤儿玩意儿姑奶奶睡觉呢没看到吗挨万刀的臭煞笔还骗你姑奶奶我找什么废物!哪个犯的贱赶紧洗干净脖子出来受死!”
看了一圈所有人都自觉避开这逼人目光,她很快锁定杨火树,恶狠狠质问:“是不是你?”
目光比杨火树还凶狠,仿佛只要他承认就会当场撕了他。
杨火树还是第一次碰到比他还横的,还是个女人,察觉自己竟然有一瞬间的畏怯后顿时气血上涌,他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差点退缩?奇耻大辱让他已经顾不得其他,正要放狠话单挑。
叫骂完的少女怒气有所消退,用剑直直指向他,目光出奇的锐利和坚定:
“下去单挑。”
“废物没有叫嚣的资格,输的人给对方磕三个头道歉。”
“敢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