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白藏轻睨他一眼。
这个人……京兆尹,也和李熙有过节?
他想着眼神一冷:“本官在和你说话吗?”
京兆尹被沧白藏突如其来的冷声吓得一愣,心头直犯嘀咕:这……突然之间,又怎么了?
“是是是,是下官逾越了。”京兆尹忙低下头认了错。
“你是逾越了,什么人都敢审了。”沧白藏勾了勾唇,眼中毫无笑意。
京兆尹心头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又听沧白藏说了句:“降罪也无妨,你是以平民之身起业,后才被封为县主,法不治未知之罪,陛下也会谅解你的。”
阿宁听了忙用手肘捅了下李熙,开玩笑道:“不愧是夫妻呢,您句话没说,那边儿就替您解释上了。”
李熙耳尖一红:“胡说八道什么!”
阿宁便掩着嘴偷笑。
京兆尹和朱成仁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沧白藏。
这走向,不对啊!
沧白藏抬眸,看见她匆匆跑来未簪满的发丝正在面颊前飞舞,他不由得伸手将那两缕发丝挽至她耳畔,有心想责骂她却又舍不得,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眼神充满了宠溺:“我说你今日匆匆忙忙哪里去了,还以为你……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些许小事。既有麻烦为何不找我?都说夫妻同心可断真金,你啊,别总是揽在自己身上。”
李熙倒有些别扭,虽说昨日已经坦然相见,可再见再接触好像更加不自然了。
她索性别回头去,嘴硬道:“我自己可以处理。”
“是,我相信你可以处理,但你也给我这夫君一个机会表现表现。”沧白藏轻声细语哄着。
“夫、夫妻?!”京兆尹和朱成仁直接吓得软瘫倒地。
尤其是京兆尹,他目光离奇地看了看李熙,又看了看沧白藏,瞳孔骤然缩小,像是收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你不是段家的未亡人吗?”朱成仁更是跟见了鬼似的。
阿宁眼露讽刺:“是又怎么了?我家县主还不能改嫁吗?不然你以为沧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真给你们撑腰来的?还敢讽刺咱们县主是贼女,咱们县主缺你那三瓜两枣吗?一群势利眼,尤其是你,什么京兆尹,改名叫势利尹算了!”阿宁还不解气,做了个鬼脸。
“你怎么不说她居然嫁给了沧大人?”京兆尹压低了声音,怒骂朱成仁道。
“我怎么知道!不就过去几天吗,她怎么又嫁人了,还嫁到了沧家……”朱成仁觉得自己实在冤枉,他不知道这女子这么神通广大,短短几天就攀上了沧家,若他知道,哪里还敢来状告她,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什么不知道,就知道玩女人!”京兆尹恨恨道。
“那你呢!你也不晓得打听打听她的身份,收钱不办事,庸官!”
“你!”
这两人竟当场攀扯起来,对骂声越来越大。
李熙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突然轻嗤一声:“真是一出好戏,敢问京兆尹大人,这红契我还还不还了?”
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就显得尤为讽刺。
京兆尹小心翼翼看了看沧白藏,哪里敢再拿捏架子,忙擦了擦冷汗道:“不,不敢,这红契是你的亡夫所赠,自然是属于您的。这刁民告假状,来人啊,重打三十大板!”
李熙笑了下,笑声意味不明:“原来这就是明康城,大人说得对,本县主受教了。”
“不敢不敢!”京兆尹脸色更加诚惶诚恐。
可李熙知道,这一切全不是因为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身边这个人,她说完转身离去。
沧白藏冷冷扫了二人一眼,也跟上了李熙的步伐。他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却又以一种强势的态度站在李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