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越泽率先打破僵局,“是一男一女呢?”
一男一女……
梁屹若有所思。
如果推论成立,那么“反方向”案中被害者脸上明显不属于成年男性的指印就是女人留下的,尸体搬运则由男人来做。
“类似于夫妻作坊?”凌恒发问。
越泽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差不多。”他说。
通过对指印的技术还原,凶手只可能是女性、未成年男性或侏儒症患者。
如果存在共犯,那么两个人都必须具备非常丰富的临床经验和医学理论知识,所以未成年的可能性很小,而N市从未出现过侏儒症案例——不排除人口普查存在遗漏,但N城所有学校的医学相关专业从未有过侏儒症患者的录取记录。
所以成年女性的概率最大。
“拥有和凶手同等的医学水平,并且能得到他的认可,至少是医学专业本科毕业。”越泽再次补充。
N市及周边城市的医学院不多,排查起来应该很快。
窗外依旧一片漆黑。
墙上时钟的指针爬向顶端。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今天就先到这吧,”梁屹看了眼时间,说,“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此时,距离秦睢已过去整整七天。
梁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时不时敲击键盘。
窗外晨光熹微,鸟雀鸣叫。
眼前覆上温热的手心。
梁屹不自觉松开眉头。
“不许看了,”梁慈身上还带着被窝里的暖意,“你是不是又通宵了?”
梁屹干脆合上电脑,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下来。
“我怎么敢呢?”他说,“睡了挺久的。”
梁慈不信。
昨天不知道多晚才回家,这会儿才七点就又开始工作了。
她俯身,胳膊圈着梁屹,整个人搭在上面。
他身上寒气逼人,一定在外面坐了很久。
“哥哥,你最近好辛苦。”
她的脸颊靠在梁屹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梁屹拍拍她的脑袋,岔开话题:“周末怎么不多睡会儿?”
梁慈“哼”了一声,松开手站起来:“我可是首席!首席怎么能睡懒觉?”
“行——梁慈首席,大舞蹈家,”梁屹笑了,“为您献上新鲜的蛋黄烧卖和酱香饼,快去吃吧。”
女孩傲娇地走开了。
梁屹摇了摇头,重新打开电脑。
检索历史里一长串都是今天早上的内容,甚至出现了“天才”“提前录取”等词条。
他切换回原本的网页。
屏幕上密密麻麻排列着无数人名,看得人眼花。
忽然,鼻梁架上冰凉的物体,眼前景象微微发黄。
梁慈替他戴上防蓝光眼镜,对这不听劝的死脑筋有些无奈。
她正要说些什么,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梁屹接起电话。
原本勉强能算得上是平静的表情瞬间沉重。
警笛声再次响起。
此时的世嘉商场二楼,一家服装店铺前。
正要开始做营业准备的工作人员跌坐在地上,神情惊恐。
他紧紧攥着手机。
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视线无法从前方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