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走了过去。
顾星棠：“黄林死了。在现场遇见了王寒和林澈。”
“王寒情绪很不稳定，我到时他浑身都是血，手上还拿着一把刀。林澈伤的也不轻，肩部受伤了。”
“我大致检查了一下，黄林身上不止一刀，致命伤应该是心脏上那一刀。看样子应该是被刀刺杀的，我怀疑王寒干的。”
“我去和他交涉的时候没有成功，他想去杀了林澈，被临安拦住了。之前临安说林澈给他打电话求救，应该也是因为王寒想要杀他灭口吧。”
“你没受伤吧？”她瞧了瞧顾星棠全身上下。
“没。”她摇了摇头。“我怀疑他就是杀害高思源的凶手。”
“有点主观臆断。”钟见琛否定了她。“仅仅是因为看见了拿着刀并且浑身是血的王寒和被刺伤的林澈就怀疑是他干的，王寒有没有说他是被诬陷的？”
顾星棠愕然：“有，……是我鲁莽了…”
钟见琛淡淡地勾了勾唇：“快要到11点了，也不怪你劳累影响思考。”
“信息量有点大，加上今天搜集的线索还没细细分析。要不要你先休息一个晚上，等黄林的尸检报告和其它资料出来了再来分析？”
“不。”她神色坚定。“死者可等不了那么久。”
“行吧，那我们先回去。”
…………
锦宫市公安局审讯室。
“棠姐你总算来了…这个王寒一直叨叨说他是被诬陷的，像神经被刺激出了问题一样……”
“明白了。”顾星棠拍了拍苏祈的肩。“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
钟见琛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第一次来这儿，紧不紧张？”顾星棠问道。
钟见琛：“不紧张。”
王寒双目失神，眼里布满了血丝。
“王寒，接下来我们会问你一些问题，请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当然，你也可以使用沉默权。”
顾星棠：“人是你杀的吗？”
“我…我是被诬陷的！！”他声音嘶哑。“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被诬陷的！人不是我杀的！！”
“那你说是谁杀的？”“是一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我…我不认识她！真的不是我！”
“你确定你没撒谎？戴面具的女人？你还记得到她长得什么样吗？”
王寒痛苦地捂住脸：“她…她拿着一杆长枪…然后穿…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长马褂…梳的…高马尾…。”
顾星棠：“…………”
钟见琛：“。”
“你没看错？”
“是真的！！”
王寒交代了整个案发过程。
顾星棠无语：“大半夜的你们俩去学校宿舍楼干吗？寻乐子吗？”
“不是！”他连忙辩解。“是有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让我们晚上回宿舍楼…”
“然后你就去了？你觉得我们会信嘛？”钟见琛叉了叉手。
顾星棠凑到了她的耳边：“他跟那个男人肯定认识。”
“他说…宿舍里有很重要的东西…然后我就黄林一起来了… ”
顾星棠不想跟他继续扯下去，于是换了个问题。
“林澈是你拿刀伤的？”她问道。
“不是我！”他猛地抬起头。“是…是他自己！他想陷害我！！”
“。”钟见琛一脸无语。“他自己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
王寒再一次喊了起来：“你们可以去查监控的！真的是他自己干的！！”
“净是鬼扯。”她看向顾星棠。“他说的话疑点太多了，我们目前还没有证据来证明它的真假性，等搜集到足够证据再来审问吧。”
两人离开了审讯室。
“顾队！”负责接待的警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那个…那个嫌犯的家属跑到局子来闹事了！我们…我们根本拦不住啊！”
“辛苦你了。”她瞥了一眼门口，拍了拍他的肩。
进门处聚集了两三个警察，正在被一名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性劈头盖脸地大骂。
“你们警察怎么能乱抓人呢？我家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呢！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你们这群警察也太不负责了！为了业绩就随便抓人！”
“这位女士。”顾星棠走了过去。“有什么事好好说，请不要随意在警察局里闹事。”
她愤怒地指向了顾星棠：“好好说？你们乱抓人还能好好说吗！”
“我们没有乱抓，只是合法地拘留了而已。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顾星棠语气平静。
“调查清楚？一个未成年人能杀什么人！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不要脸！！”
顾星棠皱了皱眉：“现在一切都还尚未查清，请你…”
“啪！”
“你干什么？！”
顾星棠摸了摸被打疼的脸。
旁边的警察勃然大怒：“你敢袭警？！你想坐牢吗！”
“哼。”她一脸不屑。“你们还想把我也乱抓进去吗！那是她活该！”
“你！…”“算了，先把她给行政拘留吧。”顾星棠面无表情。
一旁的警察赶紧把她控制了下来。
“放开我！”女子恶狠狠地喊道。“小心我去投诉你们！！”
“啪！”钟见琛给了她一巴掌。
“闭嘴，再嚷嚷就和你儿子一起把牢底坐穿。”她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女子一脸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我？！”
钟见琛嗤笑一声 “打的就是你。怎么？有意见？”
“警察居然敢打人！”她继续耍泼。“我要投诉你们！这里都有监控！你们…！！”
“无所谓，你爱告告好了。反正我又不是警察，这一巴掌你活该。”她无所谓地叉了叉肩。
“警察同志！”从门外跑过来一名瘦弱的青年男子。“对不起…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顾星棠：“你是？”
“我是王寒他爸爸…”他看了眼中年女人，满脸歉意：“我妻子…可能太过激动了…抱歉…真的很抱歉……”
钟见琛：“这位女士刚刚袭警，需要被行政拘留。你的儿子涉有杀人嫌疑，去办一下手续。”
男子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王常斌！你这个懦夫！你敢……”
“闭嘴。”钟见琛瞪了她一眼，女子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其他人走后，钟见琛揉了揉顾星棠的脸，关心道：“你脸没事吧？”
“没事。”她笑了笑。“有一点点痛，不要紧。”
顾星棠琥珀色的眼睛里晕开了笑意：“刚才谢谢你了，必须安排下一届热心市民。”
钟见琛有些不满：“这种人活该被打。”
“嗯。”她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你去休息一下吧，明天还要调查很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