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狗呢?”
“爸爸去接了,一会儿就回来。”
宠物店晚上十一点关门,梁唯深提前打了个电话过去,到时,店员和牵着三点水在店里等他。
“汪汪汪汪汪汪汪!”
“嗷呜!”
听不懂,但是骂得很难听。
上次这么被骂,还是带去做绝育。
梁唯深摸它脑袋:“抱歉。”
店员笑:“还以为您今天不过来了。”
“有点事耽误了,谢谢。”
许是生了气,三点水端坐了一路,高抬着下巴不理他。接起闻溪的电话听见声音,它才叫了一声。
“接到了吗?”
“接到了。”他笑:“箱子里的罐头你拆两个出来,隔三十分钟后加热拌进鸡肉块里。”
闻溪担心:“它饿到了?”
“没有,赔罪的。”
知道回家能有罐头吃,三点水嗷呜一声趴到座椅上。
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
“可乐睡了吗?”
“刚睡着。”
还好提前捂住了狗嘴。进屋,梁唯深带它去吃热乎乎的罐头。
闻溪:“我给你煮了碗面。”
“好。”
面上盖了个荷包蛋,梁唯深拉着她一起坐下:“给你匀点?”
“我不饿。”闻溪拒绝。
看着他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动作斯文,不急不缓。
“碗别洗了,明天早上我收拾。”
就一个,他顺手的功夫便收拾了厨房。
“三点水,睡觉。”
侧卧和客厅都有窝,梁唯深没关门,它晚上可能会出去喝水。
“妈妈!”
卧室里传来可乐哼哼唧唧的声音,让他关灯,闻溪回房间。他没醒,伸出小手找旁边。
手指及时给他捏着,闻溪轻拍他背。
梁唯深:“醒了?”
“没有。”
她小声:“你去睡吧,我能行。”
主卧的床和侧卧一样是两米的规格,睡一家三口绰绰有余。枕头上多了个脑袋,闻溪推他。
“不要睡这,你去侧卧。”
梁唯深:“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掀开被子:“进来。”
鲁莽!
可乐渐渐睡熟,闻溪打了个哈欠,偏头,他好像睡着了。手平稳搭在腰腹上,戳他也没反应。
熬不住困意,闻溪躺下,同他隔了二十公分的距离。下一瞬,梁唯深给了她一半被子,额头抵在她背上。
“晚安。”
甚至连手都没碰到她,闻溪还是躁了起来。
董事会时间是早上九点,梁唯深八点出门,在公司电梯里遇到黄薇。
“早。”
他点头:“早。”
一身职业黑西装,黄薇红唇妖娆。
“上次你没去吃饭,他们计划着组个局灌你,势必要问出你金屋藏的娇。”
梁唯深看着文件:“你们随意。”
又是这样。
黄薇当初就是被他一副冷淡的模样吸引,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永远理智的态度,哪怕是工作出错或业绩斐然,都不曾见他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她就想知道,这个人恋爱了是什么模样。
“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相亲?”
“高中同学。”
黄薇笑:“高中同学只谈了两个月,不会是未婚先孕吧?你看着不像是会冲动的人。”
梁唯深没否认:“冲不冲动,因人而异。”
电梯抵达26楼,他先出来,接了谭凯的电话。
“什么事?”
“唉哥,刚才我听我妈说大姨下周要来学校搞视察工作,你帮我带点东西过来呗?”
“什么东西?”
谭凯激动:“我的无线电蓝牙耳机,货到才发现寄到你家里了。”
梁唯深:“急用你这周怎么不回来拿?”
“我和朋友出来玩了。”
谭凯着急:“哎呀不和你说了,反正你记得帮我拿给大姨,就这样!”
“梁总,这边签到。”
挂了电话,他签名。
“今天这董事会讨论上次剩下的二十几个议题,祈祷能在中午前结束。”
“梁唯深,这边坐!”
他坐下,周围几个脑袋凑了过来。
“听黄主任说你金屋藏娇了,改天吃饭带来给我们看看啊!”
他礼貌回绝:“吃饭就不必了,请柬一点送到各位手上。”
“你这意思是,要结婚了?”
“这么快?”
黄薇插了嘴:“人家只说要送请柬没说要办婚宴,请柬写谁的名字还不一定。”
这气焰。
十足十嚣张。
梁唯深:“我女朋友性格安静内敛,不喜欢热闹场合,下次我请客,就当给大家赔罪,希望各位总经理婚宴时手下留情。”
“好说好说!”
昨天被累到,可乐起床已经是十点,和三点水坐着吃早餐,他还拍手唱歌。
昨天没接的电话,乐露今天回过来。
“咋样了?我儿子在干嘛?”
她挑眉:“还记得你有个儿子?”
“当然了。”
“还记得我儿子有个漂亮的干妈。”
“油嘴滑舌。”闻溪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在路上了。”
乐露:“不过时间有点长,回来估计要下午了。你哄他睡个午觉,睡醒了我来接他。”
“嗯。”
闻溪应下:“他在吃早餐,煮了儿童水饺。”
“OK,挂了啊。”
“等等。”闻溪阻止:“你还没告诉我约会对象是谁啊?”
打马虎没打过。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
乐露豁出去了:“今天下午我让他来接宝宝。”
闻溪咋舌:“你们到底纠缠多久了?他居然连你儿子都已经拿下了,你还是我认识的乐露吗?”
“当然是!”
徐野也还是那个她认识的徐野。
“行啊,我等着。”
“要是过不了我这关,晚上你自己来接。”
乐露答应:“收到收到!”
民宿里,徐野已经收拾完东西。
“笑什么呢?”
“没什么。”
放下手机,乐露去勾他脖子。
“晚上你去接孩子,一个人去!”
懂了。
徐野:“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
“这个……”
乐露思考了两秒:“没什么要交代的,看见是你闻溪会自己杀到家里来的,主要是你别乱说话,接了孩子赶紧走,多说多错。”
“对了,闻溪男朋友也在,你别说她不喜欢的话啊。”
男朋友?
徐野点明:“还是她早恋爱的要死要活那个?”
“嗯。”
他嗤笑出声:“要说你们俩能做好朋友,一个比一个死心眼。这么多年了还能纠缠,真想掰开她脑袋倒浆糊。”
乐露叉腰:“我还想倒你脑袋的浆糊呢。”
按照她的要求,闻溪哄着人睡了一觉,趁他睡着把东西收好,等着乐露的新男友来接。
楼下,梁唯深电梯停在一楼。门开,进来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没过多关注,他按楼层。
“梁唯深?”
一道怀疑的声音在电梯里响起,他挑眉抬眼:“我们认识?”
徐野:“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他伸手:“徐野,闻溪异父异母的哥哥。”
梁唯深听过他的名字,没见过人。
他回握:“听闻溪说过。”
“你们又在一起了?”
“嗯。”
徐野:“分开八年没谈过?”
“没有。”
没有年长的差异感,梁唯深觉得他在质问一个犯人。
“还行,我们家闻溪谈过一个。上大学的时候,我给她介绍的,会介意吗?”
梁唯深:“她是闻溪,不是谁的附属品,做什么是属于她的自由。”
“有道理。”
电梯到,徐野先出:“我还准备给她排个相亲表,每周两次。”
梁唯深也不甘示弱:“建议地点安排在书店或者图书馆,闻溪对陌生人没有聊天的想法,这两个地方她比较自在。”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钥匙插进门锁,拧到一半,门从里面拉开。
闻溪惊讶:“哥?你怎么来了?”
对视上,徐野镇定自若。
“我来接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