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的话,不无道理。
只是闻溪一直觉得,既然互不打扰就这么安静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但如果闻会隔三差五来打扰她,不仅影响她的生活,更影响梁唯深。
“哥。”
“谢谢。”
徐野摆摆手:“记得买单。”
半杯果汁没喝完,闻溪到家,客厅的灯和暖气都开着。下意识以为是梁唯深回来了,换鞋才想起手机可以操控家里的电器开关。
正想着他,电话就来了。
闻溪接起:“你今晚不是有课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梁唯深:“你看看几点了?”
低头,居然已经快十点了。
“回酒店了吗?”
他嗯声:“刚洗漱完。”
闻溪:“你的衣服别随便放在酒店的洗衣机里洗,拿去外面洗衣店干洗,别把西服弄坏了。”
“知道。”
不过出来两个星期,她给他收的衣服足够。
“明天我去机场接你。”
梁唯深:“先不急,查了天气,明天预计大雨夹雪,飞机可能会晚点。”
深夜来凌晨走,他回来一趟只能待几个小时。
闻溪担心:“你把机票退了吧,生日每年都能过,这个天气上了飞机我更不放心。”
“看明天航班会不会取消。”
取消了他也来不了。
闻溪:“没跟你开玩笑。”
“不想我?”
“想。”
梁唯深:“想就够了。”
他一句天气不好航班可能会推迟,闻溪一整晚都没睡好,反复查看天气预报,可那个太阳的标识怎么都没出现。
没心情做饭,她早上牵着三点水遛完顺路解决早餐。这卡车狗牵着费力,磨出她一身汗。
“看来真是要给你报个狗狗学校了,太累了。”
“闻溪。”
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回头,闻会站在她身后十米远的早餐店门口。衣着朴素,神色落寞。
没打算理她,闻溪牵着三点水往回走。
“闻溪!”
“你别走!”
肩膀被人猛力掰扯,巨痛后被迫转身,‘扑通’一声,闻溪还没说话闻会已经跪了下来。
“闻溪我求求你了!”
“你行行好!”
“看在我们母女一场的份上!”
“救救我!”
闻会没了昔日的体面,棉麻布料的裤子搓在地上,冬日里也只见薄薄的一层。神色分崩离析,声泪俱下。
突如其来的一幕打的闻溪措手不及,牵着三点水连连后退几步,绊倒在地,她手磕到地上,护主心切,三点水张嘴就要去咬闻会的脸。
“三点水!”
来不及细想,回过神来,她整个手臂都在三点水的嘴巴里。
它身体健壮牙齿锋利,早上运动怕出汗闷热,闻溪内搭外只穿了件防寒御风的连帽外套,有瞬间,它牙齿像嵌进了肉里。
手臂痛得像要断掉,闻溪强忍着泪水捡起掉落的手机,按了三次屏幕才亮起,还好徐野立刻接了电话。
隔着一千多公里,梁唯深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心神不宁给闻溪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家里的电器也都关了电。
按以往的时间,她这个点应该牵着三点水回家了才对。
“梁总,开会了。”
吸烟室里人多,他在门口。
“马上。”
思来想去又给卫浩打了个电话,他隔了半分钟才接:“大清早干嘛呀?”
“耗子,帮个忙。”
徐野接到她的电话时,项目谈到收尾阶段,匆匆同客户道歉紧急赶到医院,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闻溪在电话里哭得他以为没命了。
“怎么样了?”
“哥……”
犯了错,三点水趴在她脚边。
徐野看了看她包着的手臂:“摔的还是打的。”
“不是。”闻溪掉泪:“三点水护我时咬到了。”
“啧,还好冬天穿得厚,不然你这细胳膊有得受。”
知道在说它,三点水委屈呜咽。不是她穿得厚,是它咬上去便松了口。只是那一下用力过猛,也要了闻溪小半条命。
徐野:“她呢?”
“三点水咬伤了她的胳膊,护士带她去上药了,不知道弄好没有。”
“现在想怎么办?”
闻溪擦着眼泪:“按你的想法来吧,我一刻也不想再看见她了。”
刚在病房里,她见了那个让她蓬头垢面郁郁寡欢甚至不惜跪下来求她的男人,一个是闻会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一个是她相识不过数载的男人。
溪比汪洋,湖比深海。
病床上的男人看着慈眉善目,对她毫不掩饰的打量也只是和蔼解释,还关心她为什么会受伤。
多可笑,闻会能把一个生了病的男人照顾得容光焕发,却拉着亲手女儿在大街上哀求撕扯。
协议早已拟好,徐野拿出来,铺在她面前:“签个字,律师十分钟到。”
“哥……”
“你这个时候要是感情用事,我以后绝不会再管你。”
“不是。”闻溪哭兮兮:“你能帮我定张机票吗?我想梁唯深了。”
“你!”
“恋爱脑!”
越说,她越哭得凶。
另一边,卫浩被梁唯深吵醒后也没联系上闻溪,打了电话给乐露,她又找徐野才知道,人进了医院。
匆匆开车赶来,心脏病都快犯了。
“我说你们两口子……能不能老老实实过日子,带着我这一天天的,跟着七上八下的。”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