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
梁唯深避开视线:“早上的课程结束了,才起?”
“嗯。”
“还有哪不舒服?”
闻溪没说:“你帮我拿套衣服,我待会儿换。”
她腰酸,不想蹲。
梁唯深依言打开行李箱:“中午想叫餐还是去外面吃?”
“你来得及吗?”
“来得及。”
闻溪:“我想吃火锅,我们去外面找个店吃吧。”
“好。”
“你会不会被撞到?”
梁唯深笑:“撞到也没事,你是我老婆,光明正大的。”
起身,他把衣服给她。
“腿酸别勉强,我订餐送到酒店来。”
“不勉强!”
关门换衣,闻溪脸比刚才还红。一想起昨晚两条腿在他肩膀上架了大半夜,她整个人如火烧云。
不同于南方的阴湿,北方的雪花轻飘飘就能将二人覆盖。梁唯深将她的羽绒服拉到底,帽子围巾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了双眼睛。
闻溪踩着雪:“宁京一年都下不了几次雪,你看我的脚印。”
梁唯深在她旁边也踩下:“物以稀为贵,宁京一次雪,沾染九分笑。”
“我被你裹得像个企鹅。”
他笑:“麻烦企鹅宝宝跟紧你的家属”
在他身边有归属感,闻溪这一个多星期玩得不知天昏地暗。白天他出门上课,她不想动就窝在酒店的窗边看书看雪,等他下了课回来,再挽着手出去逛繁华夜市。
“你的借调文件下来了吗?”
“下来了。”
课程结束,闻溪收着两个人的行李箱。这几天买的东西太多,他刚又买了个空箱子来装。
“什么时候去那边就职?”
“下周一。”
今天是周四,也没几天了。
闻溪:“压力大吗?”
“还行。”
既来之则安之。
落地宁京,下午两点。
“三点水让我哥接回家了,说是要赔可乐玩,让我们晚点再去接。”
梁唯深推着两个箱子:“明天再去接,它回来太吵,觉补够了再说。”
“你真给它找学校了吗?”
三点水是一只会社恐的狗,她有点担心。
“没有,学费太贵。”
闻溪睫毛弯弯:“你也舍不得吧?”
“不是。”
梁唯深嘴硬:“它一个月光是吃喝带洗澡就要花三千多,我们没时间送它上学还要找校车,来回接送再加上学期费,不如多给它买点玩具。”
“你不想给它找朋友吗?”
社恐交好狗友?
他不担心:“整个小区里的狗就没有不和它玩的,只是冬天冷了,三点水起不来床下去玩。”
不然天热的时候,早上遛狗能遛好几个小时,它玩累了才愿意回家。
闻溪扶着他胳膊:“好吧。”
在车上开了空调,进屋,热气席卷脸颊。行李箱带到房间里,她拆开把衣服挂回去。
“我不想睡午觉,你先去洗吧。”
接过她递来的睡衣,梁唯深弯腰将最下方那格衣柜的灯光按钮打开:“礼物都在里面,自己看。”
闻溪没回头:“去吧去吧。”
耳边传来水声,她立刻席地而坐。
如他所言,这格摆满了给她的礼物。还特意装了一盏小吊灯,难怪他刚才要弯腰把开关打开。
梁唯深是个天性浪漫的人,他用他的礼物,为她打造出了一个漂亮又充满意义的迷你房间。
粉色的单人床是用情书叠的,化妆台和书桌是他写的纸条盒,不用拆,拉出抽屉就能看纸条。
格壁用纸折玫瑰铺满了三面,正对着有片爱心,包围着他们的第一张合照,是八年前运动会结束后,他们在教室里拍的那张。
小书架上没放书,放的是他在微远登机的会员卡,这么多年,肯定存了很多积分,都是给她的。
闻溪打开之前便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眼泪,可她破防得太快了点,尤其是看到中间那张玫瑰桌后。
他在书店给她折的第一朵玫瑰,后来花瓣掉落,闻溪也看见了他上面写的字:whxydxhnl.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只可惜她放在纸盒子里,让闻会烧得一瓣不剩。现在,他送了她一朵烧不坏的。
粉色水晶做的玫瑰花,被白色的玻璃保护着,这次他没再花瓣上留字,而是弄了两个拇指大小的人在花瓣下举了一个小小的横幅,写着那句话。
“喜欢吗?”
太专注,连他洗完澡出来都没发现。
眼泪比语言先回应,闻溪想拿起来看,又怕破坏里面的构造,忍了下来。
“梁唯深。”
“嗯?”
“你帮我把这里保护起来,别让三点水来搞破坏。”
他笑着应下:“好。”
闻溪又哭又笑:“我现在想把二十八岁的生日一起过了,你能不能把明年的礼物也给我?”
这个要求些许无理。
梁唯深站在她身后,拿腿给她撑着腰:“明年我们已经结婚了,要不你先给我拿个结婚证。”
仰头,闻溪娇嗔瞪他。
弯腰挠她下巴,梁唯深在她唇上啄了下:“给我点奖励。”
“你要什么奖励?”
“你动动嘴皮子就能给的奖励。”
动动嘴皮子?
闻溪自然以为:“你想我说什么好听的?”
梁唯深挑眉,指腹揉着她湿润粉嫩的唇瓣:“不要说的。”
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