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倒数第五。
第五就第五吧,反正后面还有几个给他垫着。谭凯可能也颇感遗憾,没有做到最差那个。
之前还愁着怎么找个借口和她把亲相了,感谢谭凯学习差,成就了他。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谭钰说自己对闻溪有想法,她会顺势告诉母亲谭一,帮他们省了一大桩麻烦。
隔了会儿,闻溪又提醒他:【明天你不准过去。】
在撒谎和装作没看见之间,梁唯深果断选择后者。
加班到晚上十点,车开进地下车库时,手机显示家里的智能电器除了门已经全部关闭。
验证指纹进屋,借着落地窗外残余的光线,梁唯深摸黑进了浴室,冲完澡出来径直去开卧室门,拧了两下,没拧开。
男人轻笑,一身疲惫随之而去。
“老婆。”
没回她那条别去的消息,闻溪下午又给他发了好几条,挑着其他的都一一回了,这是他没回那条的下场。
先前开荤那段时间也被锁过几次,轻车熟路去狗窝里找到备用钥匙,梁唯深蒙住被弄醒的狗眼睛。
掌心贴上去才忽然回神,三点水让谭凯带了去,他按住的是一个三点水同款狗狗眼罩。
开门,床上鼓着一个包。
闻溪今晚睡得早,九点多准备好家访需要用的材料,等他回来等困了也不见动静,索性不到十点便上了床。
她现在的体质没以前那么怕冷,睡了会儿只有脚还泛凉。梁唯深带着沐浴后的热气钻进她被子里,闻溪迷迷糊糊转身贴进男人怀中,让他给自己暖脚。
“睡了?”
精瘦的后腰多了只手,慢慢蹭着到他肩胛骨的位置,掐了下,又回到腰腹。
梁唯深下巴抵着她头顶:“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睡前,两个人有固定谈话环节。
闻溪嘟囔:“骂你。”
从去年九月份到现在,她头发长长了不少,躺下铺满整个枕头。指腹撵着发丝,他问:“骂了什么?我听听。”
沾着欲气的吻落到颈间,闻溪怕痒往被子里躲,推开男人脸翻身背对他,开口:“骂你烦人。”
原本搭在男人小腿间的脚被他抬到别的位置,裙摆落入肩上薄薄的细带里,梁唯深一手便能环住她的腰肢。
“我困……”
怕压到她头发,全都拨开了男人才放心贴上去。指腹沾了水,他清醒着。
轻声问她:“不是才睡醒?”
像感冒后压抑的咳闷,闻溪藏在黑夜里的耳垂转瞬染色如宝石般透彻。
梁唯深抓着她握紧的手,两个骨节上没擦拭的泉渍都分享给她。
“明天不想去的话,我同谭凯说,让他换个时间。”
明知他在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闻溪咬着唇无力和他辩解,只能换别的地方,让男人失控乱掉呼吸。
也被他掐着腰肢,送到别的地方。
闻溪原想着既然已经被吵醒了,不如就和他说明天不许去,结果被按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两次,醒来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今天出太阳,她把早上也睡过去。
“流氓。”
昨天没骂,今天是真骂了。
【下午要是敢去你就完蛋了!】
梁唯深很忙,没回她。
磕磕绊绊挤着牙膏,闻溪身上的睡裙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昨晚上床前系的黑色浴袍。
冬天的草莓清甜饱满,梁唯深在她身前也种了一大片,即取即食。
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闻溪打算坐地铁去,估算了一下四站路的时间,她三点准时出门。
却不想,在楼下遇到了闻会和那个男人。
他们估计是等了她很久,大冬天搀扶着坐在小区门口的花坛上,看见她出来,连忙起身。
男人拍了拍闻会的手,朝她走来。
“闻溪。”
握着包的手捏紧,她面无表情。
“让一下,谢谢。”
“我们是来还你钱的。”
男人从兜里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信封,里面放了张银行卡。
“我治病花了十二万,我和你妈在老家租的房子一个月也就几百块钱,我还有个看仓库的工作能养活她,剩下八万全在卡里,你拿回去吧。”
塑料袋子普通,还破了两个洞。
闻溪没接:“然后呢?白纸黑字她已经签了,这钱还我,让我平白无故欠她八万?”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与我无关。”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里把钱还她,闻溪都不可能会要。以闻会的性子,她今天收了这笔钱,明天她又有借口找上门来要钱。
毫无束缚的自由是在徐野这么多年的帮助下换来的,她不能对不起他,更不起对不起自己。
男人换了个说法:“我和你妈买了五点的车票,今天一走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来了,这钱能不能当作我们给你的嫁妆?”
嫁妆?
闻溪冷笑:“您是以什么身份给我嫁妆?”
男人脸上划过尴尬:“我和你妈妈打算年前去把证领了,我原来有过两个孩子,但是都没能好好养大。我知道你母亲对不起你,她做错了很多事。
闻溪,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们能为唯一的孩子做点什么。你不原谅我们也没关系,别失去联系。”
这番话,旁人听着感人至极。闻溪听着,是把她架在道德的十字架上烟熏火燎,尤为刺耳。
“抱歉,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