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什么题目啊,她又没爱过男人。本想随便选一个出去,但想了想她先前许的俊俏郎君好像挺符合第一条的,她一定要找一个会尊敬她的男人,她最讨厌这世间所有不平等的阶级之分。爱,当然平等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对自己的宠妃都是宠爱,疼爱,或许还带着娇纵的溺爱,可皇帝跟妃子怎么可能平等,她决定选左边的出口,
本来觉得无趣,现在又觉得好玩了,说不定真能找一个好人呢。
她抬起脚往左边走,接下来每个拐口都有题目,有很多奇怪的题目,她也说不上来。
一连答了六个题目,弯弯绕绕,才来到了一个很大的空处,拐进去之后才发现人并不多,只有十个人,刚刚进去的可至少有百人呢。
不过,她也不清楚这些人都是谁跟谁,男的嘛,个子都差不多,就连身形都相差无几,女的也几乎一样,个个纤细高挑,并无什么太明显的差别,她还没那么大能力,仅靠一个身影就能知道对面是谁,毕竟这里面的光实在太微弱。
只有一个人没戴面具,只是介绍游戏的人。
他们按照指示站在对面的位置,是一条很长的路,相隔较远。
她的身影还没站到对面,就被一个人拉住手腕,她有些疑惑,抬头正对着他,只知道男人个子很高,她本以为可以通过气味来断定是不是他们,至少能确定是不是沈扶按跟萧轻砚,可没用,什么也闻不出来。凑近那抹微弱的光似乎更小了,她甚至只能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个男人,而已。
其余的男男女女都站在了对面的位置,只有他们卡在中间,那人就只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她用力挣开都不行,直到面前来了一个人,问他,“您确定是这位姑娘?”
他只点头,就这样祝稚然跟他直接被带了旁边,其余的男人通过背影来选人。
各自挑选好了,才回到原处。
本来五男五女,现在被分为了五对。
第二轮开始,她们被打乱了顺序,里面也变得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她的手腕又被抓住了,似乎还是刚刚的那个人。
迷宫内,已经没有任何光亮,他们的手腕被戴上了一个东西,像是以此来区分。
第三轮开始,换她们来挑选,祝稚然走到男人面前,伸手摸了摸,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本来就黑,个个还戴了面具,鬼知道都是什么人。
既然是天缘,那就相信天定,随便拉一个好了。
凭她占位置的感觉,她准备随便扯了一个人出来,手伸在中间,却被一道力度挡住,她的手跟对面男人的手触碰到了一起,十指紧扣。
男人紧扣住她的手,她愣了一会,觉得十分熟悉,加之刚刚那股感觉全部冒出来。
是他吗。
结束,男人松开她的手,他们又被带到了拐口处,她本以为这已经完了,可以看到尽头了,谁知才走了一半,还得走过一些交叉口才能到尽头。后面虽没题目选择,不过要是在出口碰到一男一女的概率也太小了,这哪是什么天赐的良缘,这是万分之一才能碰到的概率。
弯弯绕绕好些路口,才到了尽头,从那抹亮光中出去,才发现外面站满了人,而且他们已经把面具摘下,他们几个全在外面,正看着她。
那在里面的人。
她回头,另一个出口的人出来了,外面的火光能清晰地看见那人身穿的衣裳。
烟绿色的衣裳,是萧轻砚。
两个路口,只出来他们两个。
两个人被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打趣着,一开始介绍规则的男人说:“两位可以摘下面具了。”
她摘下面具,才终于看清对面人的脸,他似乎还挺高兴。
他的脚步缓慢地往她这边踏进,烟绿色上面别着鲜花的衣裳把他衬得不似从前那样不好接近,此刻的他就像草原上一个自由肆意的少年,温和的没有任何攻击性。而那抹笑意,望向她的眼神,更加耀眼。
他的身影停在她旁边,扯着嘴角,“想笑就大方点,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有点得意,不过没关系,今晚你可以做自己”
“.......”
介绍规则的男人走到他们中间,拉起他们的手腕,高高地举起,“让我们恭喜今晚唯一一对受神明祝福的有情人!!冲破了重重关卡找到了彼此!!”
???
周围全是起哄的人,连带着萧以穗跟沈扶按都在看热闹,她无言。
等着热闹散去了,再下去吧。
“不过,这事还没完。”男人继续说:“我们月国的规矩,就算受到神的恩赐,那也得看这位姑娘同不同意,今晚这份姻缘是公子像神明求来的,姑娘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公子献艺获得姑娘芳心,便可成就此姻缘。”
萧以穗听完问朝黎,“不是说出来之后就可以了吗?”
朝黎,“走个过场而已,一般人是不会不同意的。只是,他俩怎么成就啊?”
男人看着萧轻砚,“公子是要献哪个才艺?”
她本以为他会拒绝,谁知他兴致颇高地问:“你想看哪个?”
“…..”
她还没说话,他先接道,“有胡琴吗?”
男人道:“有有有,这些都有呢。”
“给我吧。”
祝稚然只站在原地,直到男人把胡琴送到他面前,他随意地坐下,奏了一曲。
调子柔和,带着缱绻,祝稚然并没听过这曲目,此刻她慌乱地已经没注意他奏的到底是何。
听过这曲目的人不多,底下只有稀少的人在议论,“这是悚胡商人献给他妻子的曲子,在几个国家都流传呢,曲目虽流传,不过鲜少有人奏这曲目,其一是难奏出。其二,听说啊,这曲子一生只能奏给一人听,说明这男人的爱只能给一个女子,表达忠贞不渝的爱意。可听说他们黎夏不是一般都是三妻四妾吗?”
议论完,曲目也奏完,他将胡琴还给男人,看着祝稚然,挑眉,“也不用这么高兴吧?”
她没接话,男人鼓掌,“好!现在只要姑娘把手上的同心绳套在公子手腕上,就表示姑娘接受他的心意了,我们这边有个传统,若是同意啊,就得在这亲这位公子一下!!这样就代表这位公子是姑娘的人了!!”
“同意同意同意!!!”
一群人在那边起哄,而萧轻砚却也不知收敛地看着她,她看着手腕上的绳子,摘下,问道:“你们这只有一个选择吗?”
“额......”男人听完道:“一般只有.......一个,若是,若是不同意的话,那就把绳子剪开,这样就断了情谊,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她叹气,这迟疑的动作,却被萧轻砚冷冷地瞪着,“你确定要剪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剪刀,很小的一个,虽有准备,但想来也没人用过,可她又不是月国人,成与不成也不能看这个吧。
走到那处,把剪刀拿着,所有人都盯着她,萧轻砚走到她面前,按住她的手腕,“你明明可以继续的,我们又不是月国人,同我玩,你都不愿意?”
她别开他的手,没犹豫地剪开了绳子。
对面的人,见断开的绳子,冷笑了一声,“你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