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嘛,我也一直想和宫少交朋友。”
杯壁相碰清脆,崔明跃歪了下头一口饮尽红酒。
他刚放下酒杯,手还没离开宫良已经为他倒了第二杯。
泊泊红色撞入崔明跃的眼睛,他心想,这不交恶的契机来了。
“这第二杯啊,要请朋友帮帮我。”
“请我帮忙?”
宫良咧开嘴,脸上横肉颤动:“这特训营太苦也太累,我本来不想去可老爷子一定要让我去,万一入营以后咱俩分在红蓝方可要请崔少手下留留情。”
“好说,既然同校还是同班,我保证第一个不‘杀’你。”
宫良眯眼,闪过一抹戾色。他干了酒,手刚拿起酒瓶:“这第三杯……”
“这第三杯,”崔明跃压住宫良的手腕使了力,宫良咬着牙抽没抽动,学校的近身搏击他没赢过崔明跃,“就敬我们友谊长存吧。”
崔明跃空着的手拿过桌上开封的白酒,倒满了两个高脚杯。
宫良眼皮一颤,狠吞了一口口水。
白酒没这个喝法,何况他的红酒还没到胃,宫良:“崔少……”
他话没说完崔明跃已经干完了,修长的手指夹住杯子口朝下倒给宫良看。
众目睽睽之下他被架住,但凡要这面子,酒想不想干他都要硬着头皮干。
宫良瞥一眼厉文谦,扪了。
火辣的白酒下肚,宫良差点当场吐出来,他趁着酒没上劲,体面地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一走,以他为首的太子党们消停了,没人再往崔明跃脸前撞,原定的计划半路搁浅。
崔明跃脸色不虞,懒洋洋地扫过去,几个人纷纷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不知道从哪结的梁子,也不需要知道。
特训营对抗赛,只要撞上他保证第一个把宫良送走。
无论是作为对手还是队友。
“崔明跃。”
隔着一个座的女生递给他一颗解酒糖,崔明跃道谢撕开含在嘴里。
“菠萝味的。”崔明跃说。
“你不喜欢甜的吗?我还有咖啡味的。”
“不,我就喜欢甜的。”
崔明跃站起身给她添了水,又转身给厉文谦添。
“班长,好有风度啊。”
“还行。”崔明跃以为他在点评和宫良的冲突,不对味地挑了下眉。
饭局散场,崔明跃安排人把喝了酒的人送回家,他收尾到最后,发现墙后站着个人。
厉文谦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看着他。
“厉少,你还没走?”
“你安排我走了吗?”
好像没有,他真把这煞神忘了,厉文谦是在场所有男人当中唯一一个没喝酒的,他把没喝酒的女生安排好了偏偏把他漏了。
崔明跃试图找补:“打算我送你来着,不好意思耽搁久了。”
“你能开车?”
“……”
不能。
崔明跃点了几下手机:“我安排人过来。”
“走吧。”
厉文谦把大衣挂进臂弯,大跨步地向外走去。
他身高腿长,修身的黑色毛衣凸显常年锻炼的倒三角,配上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引得周遭的人频频回头。
厉文谦从侍应生手里接过车钥匙,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崔明跃没动,他不能真让厉文谦一天给自己当两回司机。
“那厉少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上车。”
“我打个车走吧,就别浪费你时间了。”
“你不停地说废话才是浪费我时间。”
崔明跃噎得慌。
他安分地爬上车,安全带还没系稳,厉文谦开始找茬:“你身上的味道可真难闻。”
崔明跃嗅嗅:“酒味重吧,我还是自己……”
厉文谦锁上车门驱动车:“你沾到了别人的信息素。”
崔明跃一愣,闻了闻手腕:“什么味?我闻不到。”
厉文谦从繁多的信息素中挑了最重的:“玫瑰香。”
“那应该还蛮好闻的。”崔明跃又低头闻了闻,他还是闻不到信息素,但玫瑰味他可太清楚了,家里阿姨经常买玫瑰回来放,客厅里香得很。
厉文谦瞥了他一眼,鼻尖不轻不重地哼了声。
“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