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永福坊,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悄无声息潜入理王府,持刀巡逻的侍卫依旧平静地巡视。
“我真疑惑圣上为何要派你来?”
书房里一个黑衣人低声对他的搭档说。
那一个未搭理出声人,自顾自寻找线索。多宝阁、书桌、书架、木箱一一被他拂过。
黑衣人也不自找没趣,任务要紧,转身摸索起来,七七八八碰了遍。
“没有,会不会在卧室?”
两人离开又赶去王府卧室,武艺高强且掌握王府地图的他们未惊动任何人。
“啧啧!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理王府,唯独卧室建的如此豪华、贵气,理王贪了不少银子。”
黑衣人又出声了,他从足有两间房大小的浴室出来,反手轻声合门,“你那里怎么样?”
那一个摇头,“没有。”
“理王挺谨慎。”黑衣人弯腰检查床底,一无所获起来。忽然,他拧眉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有血腥味,你去的是什么屋子。”
“刑室。”
“天才啊!把刑室建在卧室旁边,什么特殊爱好。”
两人转去仓库、厢房、储藏室,连茅房都进去看了,一无所获。
“走了,明天还要去徐国公府。”
连连翻了几道墙离开永福坊后,李安宸扯下面巾,轻微喘气对搭档说:“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翻墙经验如此炉火纯青,我都不及你。”
那一个没回答转身就走,无比嚣张。
“果然是臭小子!”
李安宸对沈渡的背影骂道,见面时一副欠了他千两银子的死人脸,话少的像哑巴,想到还要跟他一起潜入徐家、吕家、孙家就头疼。
回家慢慢疼吧,安安今晚应该会回来,三日没见怪想她的。
返回威武侯府换身衣服,李安宸迫不及待赶去长意院。
秋猎晚宴上李安意见永定帝和张皇后携手回宫后也走了,待下去没什么意思,大多数人都趁此离开,与他们出去烧烤不同,她步行至宫门口乘马回府。
洗漱完,换了衣服,李安意坐在美人榻上等李安宸回来,有事问他。
“安安,秋猎怎么样?”获得准许的李安宸大跨步进屋,嘴角荡起笑意,“听闻你这次拿了第二,不错!哥哥最近有事,下次咱们去桃源轩庆祝庆祝。”
倒了两杯茶,李安意将杯子推向他,沉声说:“侥幸而已,庆祝免了,我有事问哥哥。”
未等李安宸说话,她直接挑明,“哥哥觉的理王此人如何?”
“理王?”李安宸伸手抚摸下巴沉思,她怎么会突然提起他,“你见过他。”
“两次,一次是五月在慈恩寺,另一次是今天。”
“离他远点。”
想起今晚所见所闻,李安宸皱眉提醒,丝丝忧心爬上眉梢,他是否需将一切告知她。
“晚了,他已经盯上我了。”李安意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或许这次是个让他将一切告诉她的好机会。
考虑到此处,她把裴玫的发现转述给他,隐去兔子和康王的事,“哥哥知道为什么吗?”
李安宸闭了闭眼,掩去即将爆发的情绪,低声说:“我猜测因为仇。”
“仇。”李安意不解,一个皇子和一个伯爷能有什么仇。
“我一点一点说,现在告诉你也不晚,提高你对他的警惕心,这事是我大意,应该早点……”
“我回京任职期间翻阅了有关他的案子,前几个月的昌盛赌坊案中虽表面和理王无关,但是京城的人精更多,稍微扒扒就知道是谁下手,钱益仅是替罪羊,而圣上对他从轻处理,不是喜爱,而是明年春理王就要离京去幽州任职了,所以放过他。”
“去年三月双意布庄闭店一事是他命钱益下手,你的店挡了他的财路。”
面前的女子一脸平静,仿佛早有所觉,李安宸讶然挑眉,“你知道?”
“郡主告诉我赌坊是他的和他与钱家结亲之事,后面不知,哥哥继续。”
男人喝了口茶开口,“余真原是孙婕妤宫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后来遇理王提拔去藏书阁中当差,习字。”
“所以她是理王的人!”李安意惊呼,“那么当初救她的人是理王。”
李安宸点了点头,“没错,他将余真安插进承恩伯府就是为了你,我们威武伯府向来不招宫中人。”
大大咧咧的威武侯最厌恶一举一动都约束人的教养嬷嬷,因此府里的奴仆没有从宫里放出的。
“为了我?”
这条鱼也放的太长了吧,有七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