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从窗子铺进来一片皎洁的月光,屋里没有点油灯,乔牧却仍能将此刻躺在身侧的小夫郎紧紧闭着眼睛的忐忑模样看的一清二楚。
白日里那样欺负自己的小夫郎,让乔牧浅尝了些滋味,更得了些趣味来,然而正血气方刚的汉子却并不满足于只是这样。
再说,今日咂摸过来他的小夫郎当初是使了些小手段以后,乔牧就有了“报复”自己的小夫郎的心思。
所以,安静得只能听见外面树叶哗啦声和鹧鸪的咕咕叫声的屋里,乔牧低沉着嗓音开口道:“珧珧是在害怕么?……”
身侧的汉子兀地来了这么一句,不知是不是因为四周太过安静的缘故,江珧感到乔牧的嗓音并不似寻常,磁性低沉,甚至传来一阵酥麻,让捂在被子里的自己不禁感到一阵颤栗。
江珧本来是在害怕的,可这样的一句话,身上的酥麻颤栗,却又像是按住他把他全身上下都挠了一遍似的,勾起那份已经被汉子亲手种下的藏在他身体深处的熟悉的旖旎来。
所以,江珧一面害怕忐忑,却又同时有些期待起来。身体也先给出了反应,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似的,松开了原本紧紧抓着的被角。
所以乔牧掀开被子来,就看到已经涨红了脸的小夫郎给了自己一个羞怯嗔怪的笑,然而却并没有做出扭捏抗拒的反应,而是乖软慵懒得像只睡得正迷糊的小猫咪似的,连翻身的力气没有了。
乔牧轻轻松松就将小夫郎捞在了自己的怀里,终于克制不住,发了疯似的任意亲吻和揉捏起来。
江珧的身体也在贪恋乔牧胸膛里的那份熟悉的滚烫和坚实的感觉,一经触碰就能将他彻底融化掉。
只是这种江珧已经熟悉的温柔缱绻却并没有维持多久,乔牧愈发变得放肆起来,甚至最后江珧身上的中衣和里衣都被他扯了个干净。
江珧羞得连自己惯会耍小性子嗔怪汉子都忘了,干脆闭上了眼睛不肯面对,也再看不见黑夜中汉子那像盯着猎物一样露出的直勾勾和贪婪渴求的眼神。
然后,超出江珧所想,乔牧竟往自己身上直直压了上去……
江珧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才是夫夫成亲之后真正要做的事,自己之前的想法何其幼稚。
这一夜江珧的震惊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又或许偶尔落在屋檐上又被屋内传来的惊呼声吓跑的鸟雀们也知道。
-
第二日江珧醒来的时候,屋里早已是亮亮堂堂,甚至大片的阳光正洒在炕上,看着像是已经接近晌午。
江珧睁开眼睛后并没有先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呆呆愣愣地睁眼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暖融融的感觉。
心里却在一遍一遍地肯定一个事实,他在昨晚才真真正正的成了牧哥哥的夫郎。
以前并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渐渐体会到新鲜和刺激感,多般滋味充斥在其中的同时,江珧鼻子竟也有些酸酸的。
这些涌上心头来的复杂滋味又在乔牧推门进来的那一刻被打断。
不知是羞涩,是气恼还是什么,江珧在听到汉子推门的动静的那一瞬间,倏地又缩回到了被子里,头也埋在了里面。
江珧毕竟才过十六岁,心性可不就像那未经过事儿的孩子似的,以为把被子一盖,他的小小世界就算安全了。
乔牧早在天刚亮那会儿就起来了。虽然怀里的小夫郎实在是让他爱不释手,他恨不得像昨夜那样再对小夫郎做上一遍羞羞的事,可是借着晨光看到了江珧身上那彰显着他的恶行的斑驳痕迹,终又让那份强烈的欲念偃旗息鼓。
他怕昨夜被他欺负得到后半夜才睡下的小夫郎被他弄醒,更怕江珧醒来后现在就要对他生气,又不理他了。
而他昨晚在江珧睡着以后,却是又过了很久才闭上的眼睛。他想了半宿都没想好,第二日醒来又该如何来哄他的小夫郎。
小夫郎昨夜被他欺负得都掉眼泪珠子了,他一定是被他吓坏了。
所以纵然心中还在贪恋着那份旖旎滋味,又低下头好生地将尚在睡梦中的江珧亲抚上一番,乔牧还是起了床。
似乎是为了某种赎罪,为了在夫郎面前卖乖求饶,乔牧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儿似的,一大早起来后没带歇地,劈柴打水,打草喂鸡喂鸭,剖竹篾扎篱笆,把他能想到的家里剩下的活儿干了个遍。
他甚至在灶房鼓捣上一番,煮了一锅米粥,并去薅了两把野葱烙了两张野葱饼出来。
乔牧也真的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累,昨夜初尝滋味让他一大早只是感觉到神清气朗,鼓足了干劲儿。
乔牧一边忙活一边又不敢弄出动静,小狗崽饿了想跑进屋里嘤呜上两声都被他及时捏住了狗嘴,时而又跑到窗前向屋里张望。
在终于看到江珧醒来,并且小夫郎似乎只是在怔愣以后,乔牧才扭扭捏捏地向屋里挪去,手上还端着一碗白米粥。
小夫郎正严严实实地捂紧着被子,不肯让自己看上一眼,愈发地让乔牧感到忐忑。
他小心翼翼把碗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然后就像只呆头鹅似的站在床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