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青说可以向姐姐撒娇……’
‘我们情感是互通的。’
‘我们都很喜欢姐姐、、’
‘姐姐可累了’
‘姐姐听我诵经可好’
虽然殊白一贯如此,可昨日的话,怎么听都像是温柔小意的外室说的,语气语调,无一不神似。
说的什么话……他本意叫殊白解释可不是这般言语。
果然……不能太过放心殊白。原料想他性子单纯,言语淳朴。好说得真切些……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殊白痴缠着,竟令永亦心迹松动些许,佛经温养心神,听上一些到也能让她安神休息久些。
突然想到这一处,他心间忽然浮现一抹羞耻,那今日……今日他又如何提及此事。
姐姐。
——他心中默念。
除了重伤时心里憋着一丝比较的怨气,今日又该如何开口……如何劝慰……
手中的帕子盖住慌乱的眼眸,温热湿润,一霎时拉回几分思绪。
错了。
本该讲清楚的事情……他差点在回忆里被殊白带偏。
——应该在脑海中演练一遍给他瞧着照做。
而今——既然她已知晓不愿深挖,那便不再提。
两个小和尚见此料想是青小师叔的心事不方便与他们说,也不多言打扰,默默守着渚青用膳服药。
一碗漆黑的苦药汁下肚,渚青也顺手从小瓷碟中拿起两颗蜜饯塞入口中。
见小师叔作势又要躺下,一行连忙拉着一常为他重新换了伤药,这才小心扶着渚青歇下,“小师叔,有事唤我们。”
那双明亮如洗的多情眼眸挂起浅淡笑意,“无聊结伴去街上玩,昨夜我睡得浅,午时再来唤我。”
两个小和尚满口应下,依旧留一人守在屋外。
·
国师府。
永亦领着调遣一队禁军将国师府围得水泄不通。以杜恩为首的一行弟子拦在门外,不允许永亦等人入内。
“禁军未免管得太宽了,不去捉拿妖邪,反而寻起我们国师府的事端。”
“邪祟在国师府闹出事端,放其逃跑为国师失责,禁军奉圣御前来国师府收罗信息,国师不配合也罢,如今尔等是想阻拦公务?”永亦冷眼瞧着一干面露愤愤的国师弟子,手中握住腰间长剑,多费口舌无用,打算以武力镇压。
国师弟子,除杜恩怒色其余见识过永亦身手的,皆面存迟疑,又因大师兄断不退让,针锋相对,只得硬着头皮做好与之交手的准备。
见此,永亦声调降得更冷,“好言难劝,莫怪我动手。”
“慢——”国师徐徐而来,飘飘如闲游仙。杜恩等人让出一条道路,很快一袭青衫道袍的越丘行至众人面前。
国师来得巧,这一声正好止住双方动手,不至于闹得太难看。永亦双眸微眯闪过寒芒,心存有疑虑,若是国师故意命弟子在此拖延,那其中猫腻,就不得不好好搜查一番。
“徒儿无礼,怠慢了霍大人。”越丘口中斥责,眼里未见丝毫歉意,忽而语调铿锵,叫周围围观的民众听了个清清楚楚。
“昨夜的妖邪善于隐匿,本座失责,竟中了这妖物声东击西之法,让其逃脱。霍大人执意浪费时间在我们国师府,且快快巡查,中间莫耽误。”
百姓的议论声随众而来,永亦身后禁军众人依然面不改色,未有丝毫动摇。永亦抬手一挥,队伍与国师府众人擦肩而过,撇开周遭嘈杂声音。
禁军众人心想,霍大人领他们率先赶来国师府,自有理由。兵随军令,自古如此。
何况——官员裁决断案,也需到事发地巡查收罗一番证据。妖邪未露过面,不循着些证据,如何盘查?
国师府内景色雅致,流水清澈穿梭于假山石缝见,珠光粼粼,花木布置错落,颜色相映淡雅,在水岸远处,又如隔着云端,倒是符合国师在民间仙风道骨之名。
府院极大,国师等人跟来,永亦随口换来的小厮跟在她身后哆哆嗦嗦地,时不时出声引路,终于到了那处坍塌的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