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默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依宁,声音沙哑:“结束了?”
见他这样,徐依宁笑了出来,点头:“嗯,我们走吧。”
夜色融融,繁星点点。
两人随着散场的人群走出剧院。
到家已经有点晚了,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上床休息。
霍司默将依宁圈在怀里,轻声道:“我不在,你一个人辛苦了。”
有关孕妇怀胎十月的事项,他都在唐医生那里了解过。
不说身体的各种变化让孕妇情绪低落,单单几次的产检已经够折腾。
徐依宁垂着眼帘。
因为担心他,因为孕期激素,她总是失眠睡不好觉。
每晚她只能听着心跳声入睡。
心里还有解不开的心结,她总是辗转反侧,即便是白天,也常常坐立不安。
徐依宁细细想了想,说:“你知道吗?我已经感受得到它在我肚子里乱动,每天晚上都不让我睡觉。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在就好了。”
霍司默接上她的话说:“晚上胎动不好吗?有什么影响?”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虽然怀孕有点辛苦,但想想过几个月宝宝就生下来了,又很期待。我期待我们的孩子。”
“这么一想,也没什么。”末了,依宁轻声道。
霍司默听了五味陈杂,轻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对不起。”
眼角有些潮湿,徐依宁按下去泪意,转而说道:“它又在动了,你要听听吗?”
霍司默起身,将头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
下一秒,他感觉到了宝宝仿佛在踢腿,一下又一下。
秋风起,凉风至。苍翠的草木褪成枯黄的色彩,唯有山上的枫叶染成漫山红。
广阳市著名的鹭江夜景最让人陶醉,月色温柔、星汉灿烂与万家灯火形成一幅璀璨的画。
在这画中,一艘白色的游轮缓缓驶在江面上。
细微的音乐声夹杂着风声隐隐约约从江面飘回岸上,引得江边散步的人们侧目。
在游轮的宴会厅里,徐依宁穿着一件白色披肩式礼服,妆容精致地站在霍司默身旁。
而霍司默一身手工黑色西装也显示出对这场宴会的重视。
客人们皆衣香鬓影,带着优雅的笑容,或和不同的名流们谈笑风生,或在一边的舞池,不乏有舞技出众者,伴随着音乐起舞,身姿轻盈。
另有一侧厅,顶尖厨师烹饪的各色佳肴供人品尝。
一时间,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
今日是为徐依宁准备的庆生宴。
霍司默紧紧揽着依宁的腰,贴耳低语:“累了吗?要不要去餐厅吃点东西?”
徐依宁自己是主角,此刻也在兴头上,她双目含笑:“不累。”
“霍总、霍太太。”一位擎宇集团的合作伙伴携妻子走过来祝酒。
霍司默扬起笑,伸出酒杯示意:“张总,张太太。”
“霍总这是双喜临门了啊?哈哈哈。”张总笑着说。
霍司默今天心情格外好,嘴角就没有平下去过:“是,到时候还有一杯酒等着张总来喝。”
他说的是小孩的百日宴。
他们说着说着又绕到商场上去,谈到最近房地产的繁荣如烈火烹油云云。
最近的新闻依宁也多少听过,她不由得眼神飘走,瞥到角落里的南柯。
徐依宁拉了拉霍司默的衣角,说:“我去找一下南柯。”
随后笑着对张氏夫妇道:“张先生张太太,我失陪一下。”
南柯穿着青绿色的抹胸长裙,手中持着酒杯,独自坐在角落,与周边有点格格不入。
“南柯。”徐依宁坐到她旁边。
“依宁姐。”南柯见到依宁便笑。“生日快乐。”
“谢谢,不好意思啊,没有照顾到你。”徐依宁感到抱歉。
“没有啦,我知道客人多嘛。”南柯体贴地说。
随后两人聊到夜氏最近的近况。
“宁宁姐,我好想你在公司的时候。要是你还在,现在当上经理的一定是你!”南柯语气有些不满。
“怎么了?新上司很难相处吗?”徐依宁问。
“是啊,新的财务经理是A组的组长嘛,就是那个蒋朗。以前就和我们B组过不去,现在也看不惯我们B组的员工。”南柯大吐苦水。
“蒋朗是有些小心眼,但是工作上还过得去。没关系,只要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他的别和他计较。”徐依宁安慰道。
“依宁姐,你生完孩子就回来吗?”
“我……”徐依宁言辞不定,正想着怎么说。
两人说话间,夜瑾琛在人群中环视一圈,找到依宁,走过去。
“依宁姐。”
“啊,夜总。”南柯立马站起来和老板问好。
夜瑾琛对南柯没有印象,只微颔首,转而对依宁说:“清穆还太小,我姐没来,但是礼物让我转交给你。”
清穆是夜瑾萱和顾城的孩子。
夜瑾萱已经在姐妹群再三说明原因,雨若也因为分店的事情目前不在广阳市。不过她们之间也不在乎这个。
徐依宁点点头:“好。”
夜瑾琛:“那你和朋友先聊,我去找司默哥。”
“瑾琛——”依宁喊住他。
“怎么了?”夜瑾琛停住脚步。
“我……”徐依宁犹豫了一秒,随即道,“下周我有事找你,到夜氏面谈。”
夜瑾琛目光顿了一下,只点了点头便走去霍司默那儿。
“依宁姐,你找夜总有什么事啊?”南柯好奇地问。
“我想辞职。”徐依宁把心中的计划告知。
“啊,不过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蒋朗?”
“当然不是。”徐依宁失笑,然后目光有些暗淡,“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想了很久了。”
“霍太太,霍总让您过去。”侍者过来对依宁说。
“好。”依宁和南柯对了个眼神,便跟着侍者走了。
“霍太太,霍总让您披上披肩再出去。”侍者递羊毛披肩给徐依宁。
“要去外面?”徐依宁微讶,但想着霍司默可能有什么惊喜,也没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