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依宁回父母家,没带上贺初霁。
吃饭间,徐依宁问道:“妈,你一般多久见安安一次?”
“原本是按你说的,一个月两三次。但后来,霍司默说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我想去见,就可以过去。所以,后面基本上一个星期会去一次。”
沈敏回忆着说道。
徐依宁不打算和父母隐瞒:“爸妈,其实当年,我和霍司默并没有真的离婚。”
这话一出,徐阜川和沈敏都愣住了。
徐阜川先问:“这……你们没领证?”
徐依宁摇摇头:“没有。”
随后解释:“当时本来要领证了,但不知哪里走漏风声,离婚的消息传出去,擎宇集团的股价大跌。当时霍司默的爷爷刚去世,霍司默本就还没稳住局面,我也只能暂缓离婚。”
“既然没离婚,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沈敏心疼女儿,连连叹气。
“现在我和霍司默已经分居两年,我这次回来是打算走完流程的,并要回安安。”
徐依宁眼中流露出坚决。
临走前,沈敏送依宁出门。
“宁宁,成医生的药你还吃着吗?”
沈敏挽着依宁的手,摸着还是凉凉的。
这次看到女儿,见她的气色和上次相比也没有好多少。
沈敏不由得担忧。
“嗯,有吃的。”徐依宁答。
当年生下安安后,徐依宁的情绪处于低落期,身体也没有养好。
这两年,一直在吃中药调理。
“要不然,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我也好照顾你。”
徐依宁笑着说:“我会考虑的。”
沈敏无奈地点点头。
雨若有些忐忑地端着一杯咖啡,放到霍司默面前,接着坐下。
霍司默今天忽然到她的店里,什么都没说。这样子明显是有事。
霍司默没心情喝什么咖啡,他抬眼,问:“依宁回广阳市是想做什么?”
雨若心里一惊,果然来了!
她就知道霍司默很快会察觉。
雨若强装淡定:“依宁啊?她应该回来看看阿姨和叔叔吧?”
霍司默眼里立马浮现冷意,他很清楚,这两年依宁从不踏入广阳市一步。
即便是家人团聚,也是父母飞去申江,或是直接去东城区爷爷家。
“不要敷衍我,我和依宁的婚姻存续状况,你很清楚。这次依宁回来,到底要做什么?”霍司默语气中不自觉带着压迫,目光盯着雨若。
雨若的气势稍稍弱了点,她依旧嘴硬道:“如果她想见安安,不也是合理合法吗?你不用这么提防吧?”
霍司默冷笑:“我不提防,只怕明天离婚协议书就寄到擎宇集团的办公室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雨若沉默了,她也知道霍司默并不好糊弄。
于是她的脸色慢慢沉重,认真地说:“霍司默,我不明白,既然你没有办法给予宁宁全心的爱,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呢?我相信你对她有感情,那么你也一定希望她幸福吧?两年前,宁宁为什么放弃离婚,你比谁都清楚。”
雨若的话一字一字地砸在霍司默的心里,他的脸色沉下去,语气固执:“我不同意。”
从雨若的店里出来,霍司默坐在车里,没有立马离开。
两年前,他卑鄙地利用了依宁的善良,逼迫依宁放弃了离婚。
随着那天晚上两人不欢而散,霍司默回到家,望着寂静无比的房子,又开始懊恼,一时冲动答应了离婚。
于是几天后,双方即将签订离婚协议书之际。霍司默拿着笔,始终不肯落笔。
霍司默抬眼便撞进依宁坚持的眼神里,他心里被刺痛,摔了笔,说道:“我要求重新起草文件,推后吧。”
“为什么?”徐依宁忍不住站起来,质问。
“这份文件对你已经是最有利,我甚至连孩子的抚养权也做了让步,只要求一周见两次。你还要什么?”
霍司默背对着她,深深呼吸了一下,说:“财产分割不合理,我需要重新根据我的现有财产进行分割。”
“我没要你一分钱。”徐依宁感到羞辱,眼中带着泪光。
“对,我不能让这样的离婚协议出现,否则对我的名声不利。”霍司默仿若理性般回答,可却已经慢慢泛红了眼眶。
说完,他感到快忍不下去,三两步走了出去。
下次两人再见面,还是在月子中心。
霍司默以低姿态出现,恳求道:“依宁,我们离婚的消息传了出去,现在公司的情况并不乐观,你能帮帮我吗?”
徐依宁也看到了网上的传闻,她不去看霍司默,沉默良久,开口道:“……好。”
接着,擎宇集团发出声明,证实霍司默的婚姻仍在存续期间,并且夫妻感情稳定,刚刚诞下一子。
而在安安刚满月后,徐依宁却忽然飞去申江市。
对徐依宁突然离去,霍司默始料未及。
他本意是挽留,却把她越推越远。
徐依宁对安安一周见两次的要求,变成沈敏执行。
此后,两人再无联系。
后来,霍司默的妻子从未露面,这一点引起大众怀疑。
于是“霍司默与太太感情不和”这一传闻开始甚嚣尘上。
再后来,兰宜蓁不满道:“一开始你不公开离婚的消息我理解,现在集团已经稳下来,你也该公开了吧?”
她巴不得霍司默再找一个名门闺秀。
霍司默并不理会。他只想等,等依宁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
手机铃声拉回了霍司默的思绪,霍司默看了眼来电,是家里的阿姨。
“爸爸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去陪你吃晚饭好不好呀?”
安安迫不及待的声音传过来。
霍司默听到安安的声音,脸上的轮廓柔和许多,说:“我马上到家了。”
到家刚开门,霍司默的腿被抱住。
他低头看着小家伙,揉了揉安安的头,俯身把他抱起。
“吃饭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