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堂,曲铭把柳文清送到洞房后,和二皇女她们一起去前院吃酒。
她本来还想着装一装,不让人看出破绽,但从柳大人手里接过人,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喜悦的神情藏不住。
以至于吃了酒,要离席时,二皇女拽着她,夸她今日做的好,还说什么先委屈她一段时间,等到事成之后,她想娶谁娶谁。
她看二皇女是真喝醉了,若不是醉了,怎么会满嘴胡话。
但凡她清醒一点,都不会讲这种话。
但思来想去,还是她的错,她一开始就没有说实话,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曲铭把二皇女交给熟悉的人,看着她坐到马车上,她才开始往洞房走。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为自己欺骗二皇女忏悔,二皇女待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但文清他娘的事,牵连着她的身份,这些事情她可能要瞒她很久。
等找到杀文清他娘的真凶,她一定将一切都告诉她,希望她能原谅她,毕竟她是自己在京城里,除了文清外,唯一一个信任的人,她还想和她做一辈子好朋友,还想要帮她拿到皇位,见证她当皇帝。
曲铭在心里忏悔了一小会,加快了回院子的步伐,她虽然成亲两次,还是第一次洞房,高兴的人也轻飘飘的。
飘到院门前,她拧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有了点生气的样子。
保持着这个表情,进了院,依着礼,在弟弟妹妹和姨夫晏同春的见证下,挑开了柳文清的盖头。
这京城里的化妆师比姐夫的手艺好太多了,他比在徐县时美,比在她梦中美,比那次重逢时美,比夜夜私会时美。
她拿着称杆楞了一会儿,直到晏同春推了她一下,把她推到了人怀里,她才醒了过来。
这边两人忙不迭的分开,那边晏同春招呼着人出去,把房间留给她们俩,好好的过洞房花烛夜。
等到人都走了,房门关了,外面没有声音了,她搂着人坐到床边,直愣愣的看着他:“文清,你今天真好看。”
他美滋滋的受了夸赞,离人更近了些,让变成呆子的她好好看看。
复又想起了什么,傲娇的开口道:“难道我只有今天好看?”
“不,不是,你”
他伸出手,掩在她唇上,阻止了她继续解释,他还有话没问完呢。
“不是什么不是,妻主心里要真是这么想的,那,那天夜里,为什么送了药就走,也不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他的话让她瞬间清醒,把他的手拿开,震惊的问他:“哪天夜里?我什么时候去给你送了药?”
“五月十八那天夜里啊。”
他双手捏着曲铭的脸,让她不要在装。
“在空虚寺里,你对我做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啊?你自己打的,难道也忘记了?”
“不是,这些我知道,但你不是说你那里有药,我当时在禁足,不好去找你,不许我去送药吗?”
这回轮到柳文清震惊了,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她:“你,你那天,没有送药?”
曲铭点头,两人沉默了一会,都在想是谁送的药,那人怎么知道柳文清有伤,空虚寺的事,那人看到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更重要的是,那人对她们俩,知道多少?
柳文清越想越害怕,他躲进曲铭怀里,低声唤着妻主。
曲铭安抚的拍了他的后背,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跳到梁上看了看,确定屋里没人,她心里也不安心,推开门,提起轻功,上了房顶,正好看到远处移动的一个黑影。
暗卫,是暗卫,她仗着自己功夫高,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跟着龙白秋练了那么久,她了解到内力,自以为自己天赋好。
却并没有想到,练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怎么也要比她这个练了不到一个月的人好。
从屋顶下来后,她和文清讨论了一会,想不明白这个人会是谁,会是哪一方的人,但有一点,很明确,两个人要维持住在人前的形象,不能在暴露下去。
确定了要相互讨厌的人设,柳文清学以致用,当即推着曲铭往外间去。
曲铭看了看外间的躺椅,硬邦邦的,就是要伪装,也不着急这一会。
抱着人回到床上,小心的脱下两人身上的喜服,享受鱼水之欢。
到了四更天,曲铭把两人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吻别了柳文清,到了外间的躺椅上。
刚躺下去,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做,翻箱倒柜的找到她娘的银镯子,套回了那只手上,现在是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