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在从矮人俘虏的描述中推测出那是个煤矿之后，你的脑子就被一系列的焦化、焦炭、煤焦油、煤气、氨气、化肥、氨碱法等名词占领了。

“要想拿回这个煤矿，他们至少要付给我一个金矿。”你义正辞严地说。

库路芬习以为常地表示你的大脑病变果然是绝症。

你才不管他这那的，花言巧语地缠着他给你做了一整套的玻璃实验仪器，摩拳擦掌地准备把化学与化工的技能点点起来。

梅斯罗斯探究地看了你一会儿：“明白了，我会与贝磊戈斯特的矮人进行商讨。你要那么多人类干什么？”

你回答道：“听起来比较恶心，但粪肥对种植业很重要——伊斯塔里亚的土地一直在扩张，现在已经开始缺粪了，完全在靠原有森林形成的腐殖质，虽然有轮作制撑着，但也许过些年就会出现土壤养分不足的问题。”

这当然都是真话，但粪尿还有个用途是“种植”硝石，来给你可爱的□□提供原料；这暂时还是技术机密，就连得到了□□的配方并开始大肆派人寻找、征 收硝石的库路芬也不知道。

而人类的用途……喜欢掐尖的精灵多半只在意难得的勇士，并不十分在意那些灰头土脸、邋里邋遢、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的平民；但对你来说，人口才是真正的财富。

在你的治理能力之内，人口越多越好，居民素质成长得越快越好。

于是你还与卡兰希尔达成了一项协议——用之前的战争中暴涨的林场币储备，在暗中对林场进行一点人口贸易。

“林场内部的规则是聚居地上缴赋税，换得托尔嘉兰赏赐的财物，尤其是林场币。”你对卡兰希尔详细讲解道，“除了金银珠宝、神兵利器外，聚居地首领还会用林场币在托尔嘉兰购买自己无法制造的许多生活必需品，比如主粮、盐、铁、铜甚至麻布。”

卡兰希尔脑子转得很快：“然后首领用这些生活必需品赚取聚居地平民的劳动产物，从而积聚自己的财力——但实质上林场币的价值远低于这些平民的劳动价值。”

你打了个响指：“所以对首领们来说，如果一个平民可以换取超出其劳动价值的林场币的话，这是个非常划算的生意。”

共识当场就达成了。

你和卡兰希尔带着双方幕僚们很快拿出了具体实施方案，同步伴随对林顿全境的货币进行全面整合统一的行动；在从多米德与多尔凯勒巩调来的两千个人类难民跋涉到伊斯塔里亚城外时，被鲁斯科与科洛丝的哥哥拉皮条，啊不，是介绍来伊斯塔里亚打工的林场平民和流民也陆续从布璃尔梭尔河各显神通地偷渡进了林顿。

以萨恩尼尔被充公的聚居地为中心，你正式宣布修建一座横跨莱戈林河的新城市，作为整个林顿的交通枢纽；为了防止大伙儿给你整点绷不住的活儿，你率先给它命了名——桂尔维列斯，“蝴蝶”，形容它在莱戈林河两岸展开的双翼，也寄予了一点你小小私心。

如果有朝一日，它扇动双翼，就能引发贝尔兰的一场风暴……

你哼着歌跨出萨恩尼尔旧居的大门，一群人正喜气洋洋地抬着一面旗帜走过来，看到你就热情地行礼打招呼，告诉你这是大家一致选出来的、桂尔维列斯的城旗。

这面旗帜堪称视觉界的哲学悖论——漆黑的底色宛如宇宙黑洞般庄严深邃，偏生中央那颗大红心饱满得像是被丘比特充爆的气球；若说林顿的斧头旗震慑人心，这面旗大概能让对手在拔剑前先收到一盒情人节巧克力。

你深受感动，但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