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守拿出文书递给朱霖,“这是李文胜及其同党的缉拿文书,还请殿下过目。”
朱霖打开查看,上次在山中已经剿灭了李文胜大部分同党,不过还是让李文胜逃脱了,在名册里,还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李铭起…”
朱霖抬头看向傅成君,“你真不知道他在哪?”
傅成君眼神有些躲闪,他那日谎称知道李铭起弟弟们的下落,编了个地址给了李铭起,让他找弟弟去了,李铭起再三叮嘱他不要告诉殿下,好歹也算帮过他,傅成君也答应了,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朱霖,说道:“好歹他也迷途知返放了我,殿下看能放过他吗?”
朱霖盯着名册思索片刻,李铭起是李文胜心腹,他知道李文胜对他有恩,他能放过傅成君,也难保再回去帮李文胜,就算是想赦免他,也要先伏法,“李铭起,要活的。”
“是。”陈太守收起名册,又说道,“殿下,还有一事,暗夜山庄庄主求见,我已说过殿下在养伤不易见客,可他执意要见殿下,您看…”
朱霖闻言看了看傅成君,傅成君低着头,搓着自己的衣角,暗夜山庄几个字似是刺痛了他,昨日他刚被他爹从暗夜山庄除名,虽然他之前也一直说着与暗夜山庄再无瓜葛,他恨他爹,可暗夜山庄为了他劫持了齐王得罪了朝廷,他于情于理都是该回去的,可他没有想到,他被踢了,他爹毫不留情的把他赶走了。
“请去正厅吧。”朱霖还是应下了。
朱霖换了身衣服,长长的衣衫盖住了满身绢帛,倒也看不出包扎的伤口。
暗夜山庄的老庄主带来一众贵重的礼品,摆满了正厅,“一点心意,请殿下务必收下。”
朱霖皱了皱眉,“我说过,暗夜山庄的事,我在陛下那里说不上话。”他自己都是靠朱旻特赦的,还有什么脸去给别人求情。
“并非是为暗夜山庄,我自知此次无法幸免,只得听天由命,只求殿下看在成君对殿下一片衷心的份上,能善待成君。”老庄主郑重的跪下给朱霖行了个大礼,“成君已被暗夜山庄除名,此次暗夜山庄闯下的大祸皆与傅成君无关,还请殿下,务必保全成君。”
朱霖不禁有些动容,藏在正厅屏风后的傅成君也终于明白,他爹,只是为了保全他。他更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他护不住自己的爱人,现在,还要靠他爹用这种方式保全他。
老庄主刚想要告辞离去,朱霖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庄主…”
老庄主回身,朱霖走过去,在他身边说道:“庄主若想保住山庄,也不是不行。能出入禁宫,能挟持齐王,朝廷不可能不忌惮你们,若能把忌惮,变为助力,想来也是朝廷需要的,李文胜还没有伏法,怎么做,就看庄主的了。”朱霖大概猜到了朱旻的意思,派了大批禁军接走了齐王,又下令缉拿李文胜同党,对暗夜山庄倒是只字未提,既没有降罪,也没有再利用,定是还在观望暗夜山庄的态度,不过,若是齐王中过子母蛊的消息传回去,下一道圣旨是什么,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