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成功的选手被拉到群里,负责人公布录制的时间和流程,如果能走到最后,要在节目组安排的宿舍待上一个多月。奖项有个人金奖,银奖和铜奖,还有金牌搭档等,除了能在世界杯比赛时搭档央视最著名的解说员,奖金也很丰厚。
陈蔓枝算着奖金,刚把某人十一岁给人小女孩画画的事忘掉,周启蛰就回到家,还捧着一大束鲜花,说要大展厨艺,给她庆祝。
“半场都没有,你就给我开香槟。”
“想开就开咯。”
人生得意须尽欢,周启蛰脱了外套,卷起袖口,就开始忙活,陈蔓枝过去帮他,蹭了蹭他胳膊:“那个。”
“嗯?”
择着蔬菜,洗净,水沿着男人手背上鼓起的青筋脉络流下,陈蔓枝抽出纸,握住他的手擦了擦,抬眸亮晶晶问道:“你喜欢梵高还是毕加索啊?”
什么怪问题。
周启蛰挑了下眉:“你们比赛还考这个?”
“可能吧。”陈蔓枝心虚地说,“说不定会有才艺表演,现在各行各业要求都很高的,你说我现在学画画还来得及吗?”
“你喜欢的话,以后可以慢慢学。”周启蛰认真为她考虑,“不过要是为了比赛的话,可以学点简单的,唱歌跳舞都行。”
“那也不简单了。”
“不会,你聪明,身体柔韧性也好,我给你找个专业的老师,去北京前学点基础?”
“我想你教我。”
周启蛰纳闷道:“我又不会,才艺这种东西跟我不沾边。”
陈蔓枝没再问,默默冲洗西红柿。
周启蛰盯着不用烫,皮都要被她搓下来的西红柿,担心她压力太大,不给她忙了:“去等我。”
“我就要在这里。”
周启蛰觉得奇怪,动了动脑筋:“要不——我陪你学?”
“谁要你陪。”
湿漉漉的手不擦,往他脸上抹,抹完要跑,被抓住,反问她:“那今晚你陪不陪我睡。”
“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你在我面前,想不了别的。”
花言巧语,慣会哄骗,陈蔓枝眼底掠过一丝狡黠,乖乖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今晚也要忙。”
“没关系。”周启蛰勾了下唇,盯着那双现在偶尔也会对他使坏心思的眼睛,混不吝道,“我也可以稍稍委屈自己,保证你留点力气做点别的。”
好不要脸。
陈蔓枝脸红耳热推开他。
决定等会洗完澡穿上那件她在情人节鼓起勇气买,却最终没好意思穿的睡裙,然后看也不看他,不能只有他折腾她的份。
结果真在浴室里穿上后,对着镜子,她又觉得自己实在草率了。这件荡领睡裙,领口实在低,半遮不遮的,吊带还总是往下滑,她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自己卧室,换掉这件勾引意味太过明显的睡衣。
最好再神不知鬼不觉把它毁尸灭迹。
陈蔓枝擦了擦头发,脸上涂香香,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
冲!
迈出去半步,撞到人身上,她抬头,看见男人挑了下眉,目光逐渐晦暗不明,那目光浅浅下移,落在她胸口。她立马捂住,往后退,羞恼道:“你干嘛站门口。”
头发半干,披在肩上,脸上是被水汽氤氲的粉色,吹弹可破,周启蛰喉结滚动,逼近道:“没见你穿过。”
他的高度,一眼望下去,她后面裸露的后背,几根绑带都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被看到了,陈蔓枝决心硬气点,原计划不变:“新买的,好看吗?”
周启蛰不回答她,修长如玉的手指撩起她耳边的湿发,一本正经道:“这样会感冒,帮你吹头发?”
陈蔓枝疑惑,甚至有点说不出口的窘迫和失落,她故作心机,事实上他可能对这种风格根本不感冒。
还好她情人节那天没有穿出来自作多情。
浴室,周启蛰站在她身后,耐心地帮她吹干头发,再用手指轻轻梳通,裸露的后背紧贴上他胸膛,两种不同沐浴露的味道交织,森林与花果,陈蔓枝往前移了一小步,抬起眸,和镜子里男人的视线对上。
心重重跳了下。
她没办法往前了,被夹在周启蛰和洗手台之间。
“后面没系好。”
周启蛰扯了下她睡裙后面的绑带,粗粝的制腹擦过她后腰,不由得打了个颤栗。
他太了解她身体。
“没关系,不影响睡觉。”
周启蛰没松手,摩挲着绑带:“喜欢蝴蝶结?怎么系来着,你教教我。”
一边虚心求教,一边动起手来。
“你别弄那么紧,我解不开。”
他勒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下,无视她的诉求,意味深长地贴着她耳边说道:“解不开,就用别的办法。”
想起被他扯坏过的衣服,陈蔓枝真是怕了,往后抓住他的手,要他松开,下一秒,手腕被反扣住,大手包裹住小手,按在洗手台上。
男性坚实滚烫的胸膛再次压住她后背,源源不断灼烧着她的身体,她整个人无处可逃,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
又晕又热。
耐着性子,不吻她。
呼吸却游走过她的脖子,后背,又隔着只差一点的距离。
勾引,有很多办法。
比如他想亲手揉碎她身上这条撩得他欲念丛生的裙子,就得让她先乖乖地求着他亲,像很多次,他感受着她的身体,故意停在关键时候,要她泪眼朦胧,又甜又软叫他名字。
瓷白的皮肤被男人的呼吸一寸寸染红,酥酥麻麻的,哪里都痒,陈蔓枝咬住唇,压抑住喘息:“周启蛰,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你的。”
声音低磁,唇擦过她的耳廓,陈蔓枝难耐地动了下身子,吊带从肩上滑落,男人的呼吸骤然变得极烫。
“这里好晕,我想去房间。”
“哪个房间?”
“我的——唔。”
后腰被他不轻不重摁了下,不明显的痛感却让某些委屈放大。
她本来就有在意的事,又没办法说出口,他妈并没有刁难她,可话里话外都让她有种被高高在上凝视的难堪,他爸爸不喜欢她,身家不匹配,他小时候有喜欢的女孩。
他从来没说过。
她怕自己太贪心,男朋友对她足够好了,她不能什么都要。
心里很多事,不知道能跟谁说。没有父母撑腰的人,总少几分会被人坚定选择的底气,甚至连试探的勇气都没有,她好想妈妈。
眼泪啪嗒砸在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