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老驴把乔绾一叫走再次了解情况，让她别担心，学校已经在调查了。

都是说的好听，现在眼看就剩两个月高考，就算真查出来是顾思雨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处罚。

辱骂也粘不到脸上，乔绾一心想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跟老驴说完出来，抬头，江知许面无表情地靠在女墙上，也不知道在哪儿等了多久。

“老驴怎么说？”

“说学校在调监控。”

江知许沉默两秒：“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就行。”

乔绾一微微抬眼，眉间蹙着：“你这是干什么？”

午休时间走廊没人，到楼梯拐角，确保没有老师在后，江知许睨她一眼，肩膀随着呼吸慢慢耸高，又缓缓放下。

“看不出来吗？”他说，“我在追你。”

乔绾一：“？”

她差点脚下绊住，江知许扯了把她胳膊，让她站稳了。

暗恋对象说这种话按道理来说应该高兴才对，可乔绾一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抽回手，站得离他远了些，说：“江知许，你别开我玩笑。”

江知许微微垂眸，小声说：“我没开玩笑。”

他顿了顿，“我是真的喜欢你。”

乔绾一没吱声，沉默着转身往楼上走了。

下面江知许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眼前的乔绾一早已不是他所熟知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他喜欢她。

不管在哪个时间线，他都只喜欢乔绾一。

江知许觉得自己疯了，但他乐在其中。

下午第二节下课，白洛嘉从外面回来之后跟乔绾一说：“知许他妈妈来了。”

“谁？”乔绾一还以为她听错了。

白洛嘉重复：“江夫人来了，应该是因为你的事，他不是说了在追你？”

天地良心，乔绾一可没想过要让江知许为她做这些，事到如今她只能自己去办公室找老驴，谁曾想门刚打开，最先看到的竟然是江知许的母亲。

在她的时间线里，江母温柔知性，待她如亲女儿，所以乔绾一内心深处都是很敬重她的，现下猝不及防相见，竟是泪意翻涌，差点哭出来。

“……阿姨。”

“你就是小乔了吧？”江知许眉眼跟江母尤为相像，只是后者线条更为柔和，不似江知许般冷酷凌冽。

乔绾一规规矩矩弯下腰：“阿姨好。”

江知许站在江母身后，轻轻皱了皱眉毛：“不是说让你别管了。”

“说到底这也是小乔的事，当然得问过她的意见。”江母说完，身体转向另一边，“小姑娘，监控我们已经调出来了，你的朋友们也都交代了这件事确实是你，人证物证都在，你看是要怎么处理。”

站在她跟前的人俨然是顾思雨，这时候的顾思雨全然没有了起初的趾高气昂，无色泪水糊了满脸，眼睛似核桃。

“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我知道错了阿姨，求你别告诉我爸妈好吗……我马上就高考了……我想好好考试……求您了……”

诺大办公室内，只有顾思雨的哭泣哀求，江母静静听完，抽了片纸巾给她。

“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顾思雨立刻转向乔绾一，边鞠躬边哭：“对不起绾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想留案底……求求你了……”

“你不想留案底，为什么还要干那些事。”

说完，乔绾一深深叹了口气，“好好考试吧。”

江知许早有预料地看向她。

果然不管是哪个时间线的乔绾一，都做不出逼人到绝境的事情。

江母倒是投给乔绾一一个讶异地眼神。

不过很快，她便回过神，暗地里轻轻推了把江知许，后者意会，拽着乔绾一衣服衣角把人拽出去了。

第三节课已经开始了，走廊没有其他人，江知许靠到女墙上，侧头说：“就这么算了？”

“……”乔绾一站到他旁边，轻轻叹息道，“总不能真影响她高考。”

“那些话再难听也沾不到我脸上，但高考是一辈子的事，她还这么小，真留案底了以后怎么办？”

江知许默了瞬：“你也没多大。”

乔绾一说：“我27，奔三了。”

然后江知许就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乔绾一听见他突然“咝”了声，然后说：“诶，乔绾一。”

江知许一本正经地，“你是不是该喊我妈一声婆婆？”

乔绾一：“……”

她有心想给江知许一拳，忍住了，“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