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迦这会儿才想起来元青争给他定的贿赂名头,是怕那三个官员查出赈灾粮的真相。
“元大人,我行贿,是我自己受不了他们三个磋磨我,想以此银求他们高抬贵手。”
赵迦不准备承认,“可是他们不愿意,还辱骂于我,我才忍无可忍,铸下错事。
赈灾粮一事,我也很痛心,但粮食运来就是那个样子,不吃,我这建章府的百姓,岂不是都要活活饿死?”
无论如何都要一死,他居然不认。
元青争微微蹙眉:“本官到来那日,命人夜袭建章与曲中粮仓,你猜猜,本官知道了什么?”
这下连荀知州脸色都变了。
“曹抒!”元青争下令道,“本官命你带人,即刻去当众打开建章府粮仓,阻挠者,就地枭首!”
“得令。”曹抒领命而去,这堂就这么僵着,该抖的继续抖,该装的继续装。
直到外面又人声鼎沸起来。
“狗官还粮!”
“还粮!”
“你这杀千刀的(鸟语花香)!”
海平参一听就知道了,粮仓没粮:“大人,小民愿将功折罪,是赵府尹他把粮卖了!包括从河豫州运来的粮,原先不全是砂石的!是他赵迦换的!”
元青争来了兴致:“哦?那海师爷你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若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线索,本官可不能免你这扰乱公堂的牢狱之灾啊……”
海平参急道:“大人容禀,赵府尹他把河豫州的粮卖给了洛雍州,洛雍州位于平京西边,种的多是麦,稻米少,所以有利可图。
那批赈灾粮从入了荆州境内就交接了,一大半被运往洛雍州,一小半就地取材掺了砂石,运来了荆州!”
门外百姓的讨论声沸反盈天,咒骂之词亦未停歇。
海平参还在继续说:“还有此次的徐州赈灾粮,到了之后,他就命人在粮仓里暗自装车运走了!不过这次没有运往洛雍州,而是西洲!”
他又磕了个头:“赵迦他床下还有个暗格!里面一定有证据!请大人派人搜查!”
赵迦听得忍不了了,当即就要暴揍海平参。
曹抒眼疾手快的给了他一脚,他摔得个狗啃泥,又示意黑云取过绳子,把他双臂绑在背后才算完。
元青争让落籽前去搜查,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个盒子回来了。
掀开盒盖,里面除去一些成色极佳的金饼,下面还压了一个本子。
取出一瞧。
哈哈,账本!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案子居然就这么破了,可见对身边人不能抠门!
他朝着盛舒宇招手:“复光,你来。”
两人眼角带喜开始翻看,韩瑾在下面看看他们,又看看案犯,心里不太是滋味,但又一想还好自己胆小,不然潇湘馆就要再躺一个他了。
这出风头的事,躲躲也行。
不想元青争和盛舒宇翻看后,命人把账本送到了他的手里:“韩副探,你看看,有何想法?”
韩瑾双手捧着账本,嘴角咧开笑容。
元青争挂着恶意满满的笑容质问荀长海:“荀知州,你这屁股上,没涂浆糊吧?还坐得这么安稳呢?”
荀知州没见过赵迦的账本,但他多年来却实实在在受过赵迦的许多孝敬,于是准备起身。
不料赵迦此时站了起来跑向他:“知州!我小妹可是为了给你生孩子才死的!你不能抛弃我啊,你得救我!”
荀知州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那账本上,一定没有表露他身份的信息!
仅凭着账本,一定坐实不了他受贿以及帮助行事的罪名,把过错全推到赵迦身上,这样他最多只是失察之罪!
赵迦很快被侍卫拉开,曹抒又给了他一脚,他却依然在喊:“吾之将死,兄长定保吾家啊!”
曹抒照着他的脸又给了一拳,他歪倒在地,这才消停。
元青争冷眼看着这些变故:“哦?这又是兄长又是小妹的,这辈分究竟是怎么算的?海师爷,你知道吗?”
海平参往前膝行两步:“大人!我来的晚,我是前几年来的,但是府衙里有老人,你随便抓一个,一定能问出来,徐管家,徐管家一定知道!他是老人了。”
元青争又问荀知州:“知州大人,本官还需要去请那位徐管家吗?”
荀知州把屁股往椅子里边挪了挪,坐得安稳,开口道:“不必。
本官家中有夫人两位,小妾三名,但多年来子嗣却难续,请医者过府才知,我虽身体康健,但本源不太好。
所以那些年努力耕耘,还曾放话,谁生下孩子,谁就抬为正当夫人,由此才收获了一子一女,只不过身体都不算太好,走两步就喘。”
盛舒宇疑问:“夫人不是只有一位吗?怎么知州大人,可以有两位?”
荀知州解释道:“不过是族谱上记名而已,浑叫个二夫人,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