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尘只好慢慢举起手来:“好,我发誓。若我沈望尘做出伤害你和你妹妹的事,必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够。”
钱浅依旧冷漠,“若你敢伤害我妹妹,便会所求皆落空,你所在乎的人,必将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在你面前!”
沈望尘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吧?”
钱浅不说话,只是将刀锋又向前压了一分。
“好好好!我发!”
沈望尘重新起誓:“我沈望尘发誓,若我做出伤害你和你妹妹的事,必叫我所求皆落空,我所在乎的人,必将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在我面前。这下总行了吧?”
钱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卸掉力道,收了刀。
沈望尘只见白光一闪,她手中便看不出什么利刃了,忍不住问:“你会武功?”
钱浅弯腰从书柜下找东西,头也不抬地回道:“不会,但足够拖着你母亲陪葬。”
沈望尘眼中寒光闪过,但随即就意识到她这是在报复呢,谁叫他刚刚用她妹妹威胁她来着?
“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他摸摸脖子上被割开的口子,问:“咱们这下算是扯平了吧?”
沈望尘脚步发沉,拎了把椅子坐到书案旁。
钱浅站起身时手中已多了个方竹筐,直接放到他面前,丢下一句“自己处理”,便回到书案前继续写字了。
她情绪去的极快,好像刚才什么不愉快都没发生过,要杀人的不是她,逼人发毒誓的也不是她。
沈望尘怔愣片刻,打开药箱。
里面瓶瓶罐罐不少,他拔开酒精瓶的盖子闻了闻,念着上面的字:“酒精是什么?一种酒么?”
钱浅手中不停,随口应道:“烈酒蒸馏提纯的产物,可以用于伤口消毒杀菌,预防伤口溃烂,直接喝会瞎。”
沈望尘眼角挑了挑,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明白这是用来清理伤口的。
他毫不客气地把酒精倒在伤口上,瞬间火辣钻心的巨痛袭来,直疼得他大脑空白,眼前发黑,差点当场瘫跪下!
察觉到钱浅嘴角微微扬起的一丝弧度,沈望尘咬牙切齿忍痛问:“你故意害我?”
钱浅轻飘飘地说:“害你什么?我又没骗你。只是懒得多费口舌,没告诉你会很疼罢了。”
沈望尘气竭,幸好那巨痛很快减缓。
见她根本不准备管他,他忍痛升起报复心,慢慢脱下衣衫,袒胸赤膊,将精壮的身体暴露在她面前。
可惜她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认真地写字,对他视而不见。
沈望尘不免有些挫败感,只得独自窸窸窣窣擦拭身上的伤口,艰难地上药、包扎。但手臂上的那道伤,他一只手实在不方便,折腾半天都没能成功,只得求助:“喂,帮个忙呗?”
钱浅这才放下笔,去替他包扎好,什么都没说,又径自坐了回去。
沈望尘忍不住蹙眉:“你这小姑娘,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害羞的吗?”
钱浅疑惑地望向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说他赤/裸上身呢!不禁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嗤,低头继续写。
那声轻嗤令沈望尘十分不满:“诶,你这是何意?我这身躯也算是紧实精巧了好吧?连思梦阁的头牌见了都会羞得抬不起头呢!”
“那是她们见识太少。”钱浅无情道。
沈望尘哼了声:“说得你见识过很多一样!”
钱浅抬起头,思索片刻认真回答:“千八百个总是有的。”
电视里常有的啊!何况她前世小时候跟爷爷去部队玩,军人训练时光膀子的不要太多,个个都精壮。
沈望尘无语凝噎。
莫名想到她的琴技、舞姿,再联合她刚才的话,突然发问:“你,出身青楼?”
钱浅愣了愣,随即想到,这个时代能看那么多男子赤膊,好像的确只有青楼了。
她没法解释,就没说话,继续低头写。
沈望尘见她没否认,便当她是承认了,心中十分骇然。许久才压下想多问一些的念头,决定不再提起她那些不堪的过往。
两条街外,宋十安与孙烨汇合。
孙烨无比沮丧,一脸内疚:“侯爷,跟丢了。那人身手极好,我死命追还是没追上,甚至连片衣角都没碰着。”
宋十安说:“我倒是刺伤了那人,跟他到了东街。但东街有间青楼,那人趁有马车经过把我甩开了。我跟到这附近,就彻底失了踪迹。”
孙烨问:“何人这么大胆,敢夜探咱们侯府?”
宋十安摇摇头,“近来想往军中塞人的太多,我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孙烨又问:“是否让李副将调来一队人马埋伏,等他们再来时好来个瓮中捉鳖?”
宋十安想了想说:“不了,他们一探失败还负了伤,估计一时不敢再来了。府上加强戒备吧!日后军中要务我都去大营处理,不再带回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