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说?”
妖精眼睛弯成月牙,笑着开口,“我叫宋时与,是身穿,啊欠——”
他在寒风中坐了太久,这会儿才觉出冷。
被这一下打断,宋时与忘了要说什么,也不理人,只转着脑袋费力的想。
看来真是喝多了,勒霖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上下扫了眼,替他把没说完的话续上“是身穿校服的人”
对方只犹豫了几秒便点点头,笑说“对!”
醉的不轻。
“你父母的电话是多少?”勒霖直接调出拨号键怼到宋时与手上。
奈何对方喝完酒真的和平常大相径庭,愣着不动,像个痴呆患者。
勒霖轻抬了下他的脸,声音拔高了点“说话”
勒霖本身声线就极冷,此刻更显冷硬,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凶劲。
宋时与没什么波澜的眼珠看了勒霖一眼,下意识撑着身子往后挪,不料被人一把拦下。
“往哪跑?”
勒霖四下看了眼,将歪倒在一旁的自行车扶稳,转身将醉鬼拉起来,一手揽着人肩膀一手握住车把,推着往前走。
宋时与步伐轻浮,身上大半重量压在勒霖的肩膀上,直到走了半晌,才突然立直了身子,狐疑的上下打量了眼勒霖“你是谁?”
“......捡醉虾的人贩子”
不知道想到什么,宋时与被吓了一激灵转身就要跑,被勒霖揪住领子拎到身前“行了,回家”
这会儿人不似刚刚那般乖,话突然多了起来,“你叫什么?”“为什么要抓着我?”
两人晃晃悠悠到了小区门口,宋时与突然顿住了脚步,在看清小区名字后转身就要往外走。
“又怎么了?”
勒霖板正这人的胳膊,看着一脸醉态的宋时与,气笑了。
“这不是我家,你要带我去哪?”
他这次说的字正腔圆,如果没有刚刚发生的那些事,他恐怕真的会觉得这人很清醒。
但明知对方说的是胡话,勒霖却一反常态的听着,反问“那你该回哪里?”
宋时与报了个勒霖没听说过的小区名。
指不定是在哪看到的,勒霖没当真拽着人往里骗“那你先和我回家”
宋时与挣扎间认出了面前这人是谁,揪住勒霖的领口不撒手,“勒霖,你是勒霖,你为什么不理我?嗯?我给你送东西你也不理我,怎么这么难讨好!”
醉鬼手上没轻没重,很快勒霖脖子上就被勒出了红痕。
但他眼中却格外清醒,看向宋时与的眸子漆黑一片,语气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问“为什么要讨好我?”
宋时与眉毛皱做一团,好一会儿才想出答案“因为......因为,哕——”
话还没说完就吐了出来,他一晚上吃的东西不多,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了。
胃液烧的他喉咙酸痛,太阳穴一阵阵乱跳,人也是在这时候真正清醒了。
勒霖掏出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漱口。
宋时与接过来喝了一口,在看到勒霖时,眼角一抽“我靠!严霖!”
听到自己的名字,勒霖确定这人是真醒了,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莫名有些失落。
“清醒了?那就自己走”
勒霖把车子支在一边,转身就走,仿佛前一阵的温情压根不存在。
宋时与这会儿脑子懵懵的,看着人走远。
城郊,勒越拿着手机从车上下来,脸色阴沉的很难看。
“经鉴定,革力与勒先生并无血缘关系”
勒越像是不太相信鉴定报告,又问了一遍“你们没有搞错吧?”
“不会的先生,还是和之前的鉴定结果一样”
后面的话勒越没再听,寒风吹在脸上生疼,他颓废的靠在车门上,牙咬的极紧。
革力是他随便起的名字,那份送去检测的头发是他自己的。
怎么可能,不可能!
我一定是爸爸的儿子,一定是!
他无意中瞥到手边的黑卡,这是他今天在和勒霖见面的地方捡的。对方连动都没动,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别人捡走。
同样的生日同一家医院,勒越惊恐的联想到最坏的结果,他又给对面打过去“准备好东西,我要再测一次”
“还是这两个吗?先生”
“不,换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