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打赌
禾素一看就是心善的,一行人很快变和她聊了起来。
阮秋楠和冷辞舟站在禾素的两边,一边聊闲话一边打探消息,王言上和何自疏走在后面。
“禾夫人,那杜郎君是如何害死了十三娘?按道理杀了人是要受刑的。”冷辞舟温和地看着禾素的侧脸。
禾素眼神一顿,看样子是很难为情,她几度想要开口但是都被她压了下去。
冷辞舟看出有异常和阮秋楠对视了一眼,阮秋楠虚扶着她的手臂,贴心道:“禾夫人不必担心,我们几个没有坏心,更不会出去乱说的。”
禾素的手紧紧握着那方帕子,最后深吸一口气,“也罢,我也不是怕你们出去说,毕竟这事半年前就传的沸沸扬扬,没有人不知道,只是每次说出来我都觉得格外惋惜,那十三娘是一个极遵守礼节的人,偏偏那个杜郎君来了后,两个人就常常见面,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十三娘就投湖了。”
“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我还从没见过那么规矩的姑娘,和那些名门贵族的小姐比起来都差不了多少。”
阮秋楠和冷辞舟听完也觉得这事八成和杜衡脱不了干系了。
王言上一字一句地听着,听地还挺出神,这不就是一出痴情女子为爱而死的戏份吗,要是有一碗点心边吃边听就好了。
何自疏看着她一副八卦的猥琐模样,忍不住腹诽道她就是一个没心的东西,注意力除了不在他身上,其他别的地方她要多感兴趣就多感兴趣。
他一把拉住王言上翘起来的小辫,“你现在怎么不关心我理不理你了。”
王言上摸了摸鼻子,“关心你你也不会理我,我为什么还要热脸贴冷屁股?我又不是喜欢自虐的人。”
何自疏气道:“哪怕你多问一句呢?万一我就告诉你了呢?”
王言上撇了撇嘴,依了他的愿,“好啊,那自疏告诉我为什么生我的气啊。”
何自疏尴尬地别过脸,他又不是要她这么直白的问,搞得他很矫情很无理取闹一样,还有她这是什么态度,“我突然不想告诉你了。”
王言上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狗东西!
王言上气地扭过身,身后出现的四副绣图瞬间抓住了她的视线。
明亮宽敞的房间内,什么都是敞亮的,唯独这四副绣图像是被人盖上了面纱,像是压在老柜子里的婚纱。
王言上立刻出声道:“禾夫人,这是不是也是十三娘绣的,好特别啊。”
禾素看着那几幅画,眼里是藏不住的满意,“就是十三娘绣的,这四幅绣图是她最好的作品了。”
众人抬眼望去,第一幅绣图绣的是上京赶考的学子,很明显这幅绣图是四副中色彩最鲜明,也是最鲜活的一幅图。
第二幅图绣的是一匹马,马的马具似乎没有来得及换,有些小。
第三幅图绣是一男一女坐在河边饮酒,根据从进来到现在看见的东西,不用猜也知道这一男一女必然是杜衡和十三娘,想必十三娘是想表达恋爱时的甜蜜。
第四副图是两个人在对弈,其中还有两个人在围观。
何自疏的眼睛看着第四幅图,瞟了一眼王言上那肤浅的眼神咳了两声,故意道:“这真是一局好棋啊。”
王言上看不懂,她的眼里只有黑子白子,“怎么说?”
何自疏隔空指着棋局说道:“此刻乍一看是黑子处于弱势,因为白子已经近乎完美地困死了他,但是因为白子过于追求完美所以暴露了一个漏洞,只要黑子将棋放在这个地方就可以破局。”说着何自疏的手移到了左下角破局的地方,说来也巧,画里那两个看客的手也指着那个位置。
四副绣图各有特色,但是拼在一起倒是有些怪异,一般绣娘的挂在一起的作品大多都是一个风格的,因为这样摆列起来整齐好看,比如花鸟就全是花鸟,山水就全是山水,但是十三娘的作品就很杂乱,什么都有。
当然此行最重要的还是搞清这十三娘的帕子为何在完颜格身上。
冷辞舟犹豫片刻,秉着刨根问底的精神看着禾素道:“禾夫人,我们想见见崔婶。”
禾素见他们还是不相信十三娘与那个死了的男人没关系,温和的面容有些沉了下去,她道:“她现在不在绣楼,去相国寺上香了。”
冷辞舟不信,仍坚持,温和道:“我们就是想见见,我是一个铺头,”说着他就把令牌掏了出来,“我们没有恶意的,就是想知道真相。”
禾素一见令牌,态度又柔了下去,“没骗你们,她真的去上香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冷辞舟和阮秋楠面面相觑,阮秋楠看禾素也不是那种人,于是抱歉道:“谢谢禾夫人,我们明天来就好了。”
这两人要走了,王言上和何自疏也跟在后面离开。
出了绣楼,天色忽然变暗,绵绵细雨飘落在空气中,路过的小孩踩着路上的水坑从他们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