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受到惊吓一时间往回狂奔,王言上吓得死死抱住马脖子,五脏六腑感觉都快被颠了出来,“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远处看马鞍的冷辞舟听见动静瞬间往这边望过来,只见何自疏在追一匹马,马的身上挂着王言上,一时间瞳孔一缩快步跑过来。
冷辞舟有武功,跑地比何自疏快,他预测了马下一步跑到的位置,伸出手臂喊道:“阿言,跳下来!”
王言上费力地探出身体朝着冷辞舟伸出一只手。
但是下一秒一块石子打到了马的前蹄,它一个扬蹄王言上不仅没抓住冷辞舟的手,还往前飞出了一米然后啪地一声栽进了前面装饲料的稻草车上。
冷辞舟眉头一皱看着何自疏的方向,何自疏回了他一眼然后朝着稻草堆走去。
王言上全身插满杂草,闻着空气中灰尘的味道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喷嚏。
白色的衣摆离她越来越近,何自疏蹲下来拔掉她头上的杂草,“没事吧。”
“那个石子是不是你扔的!”王言上快气炸了,把她搞得灰头土脸的,真有你的,何自疏。
“哎呀,你们没事吧!”杜衡一瘸一拐地朝着这边跑过来。
“没事!”王言上凶巴巴地瞪着何自疏然后甩着袖子离开。
第一次见到何自疏,她觉得他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但是渐渐的,她发现这个人真的越来越过分了,处处和她唱反调还喜欢戏弄她,很乖的他为什么越来越坏了?
她觉得可能是心机指数的原因,也觉得可能是青春期的原因,但是这个人真的好贱啊啊啊啊啊,处处挑衅她,这次她真的生气了,她要让他看看她也不是完全好脾气的,别以为天天对他笑就以为她会一直纵容他。
王言上气冲冲地走了,头顶的一根杂草随着她的动作一弹一弹的,何自疏的眼神追着她的背影然后装作无所谓的低下头,自言自语:“不是没受伤吗?也不是很过分吧。”
晚上的醉仙楼歌舞升平,门外传来一声声管乐的声音,琉璃的遮幕折射着璀璨的光芒,窗外有一条河,此刻一搜大船正从上面缓缓驶来,夜灯缀满长安的每一个街道。
王言上一言不发地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三刻钟前阮秋楠回客栈就看见她坐在床上,像一块木头一样,近看眼眶都有些红,于是提仪出来喝一杯,好好聊聊天。
阮秋楠托着腮,盯着王言上道:“阿言,你怎么了?”
王言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脸颊有些泛红,“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不好受。”
平日里阮秋楠见王言上和何自疏待在一起挺开心的,没想到也有这么难过的时候,她试探道:“是因为自疏吗?”
王言上点点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阮秋楠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阿言因为自疏难过?自疏为什么会让阿言难过呢?那肯定是因为阿言在乎他啊。”
王言上转着酒杯,他是完成任务的关键必然是要在意的,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在乎他,他也未必在乎我,今天骑马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冷大哥想救我,结果何自疏还对那匹马扔石子,如果不是旁边有个稻草堆,我现在可能就死了,他可坏了。”
阮秋楠眼睛微微眯起,“那他确实过分了,你以前不是还说他温柔的吗?”
王言上道:“他有的时候确实很温柔,但是和冷大哥的温柔不一样,冷大哥的温柔有一种包容的感觉,何自疏的温柔像是包了冰块的蜂蜜。”
阮秋楠静静听着,她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阿言或许喜欢何自疏,“你现在想不想去和何自疏谈谈?”
王言上一听立刻摇头,“不见他,我现在不想见他。”
两个人聊着聊着,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阮大夫,好巧啊。”
阮秋楠抬眸望去,只见冷辞舟站在门口,他身侧还站了一个长相阴柔的老人,不过也只是与那人对视了一眼,那老人就低下头默默走了。
“阿言这是怎么了?”冷辞舟迈步走了进来,体贴地问道。
阮秋楠也没多想那人是谁,只道:“她喝醉了,有些不开心。”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阮秋楠扶着喝醉的王言上打算离开。
看着两个人费力的姿势,冷辞舟温声道:“我来帮你们吧,我背着阿言。”
阮秋楠看了看冷辞舟,几秒后点了点头,她将王言上扶到他的背上。
王言上喝得烂醉,一趴到冷辞舟的背上,嘴里就喃喃道:“何自疏,不许碰我。”
冷辞舟和阮秋楠对视一眼都抿嘴笑了。
冷辞舟心想王言上肯定很想自疏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