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芸看着夫郎虽还白着的脸,但已经忘记疼了的样子,嗯了一声。
桑岑,“妻主,你要相信,我们是命中注定。”
上官芸睇眼夫郎,“是……吗?”
桑岑小幅度点头,“绝对不是美人计,因为我早就被妻主迷住了,都是发自肺腑,想要妻主也喜欢我,所以我才……”
桑岑说着,苍白的脸微红。
上官芸看着,“怎么不说下去了?”
桑岑,“大庭广众,我害羞。”
上官芸,“……哦?是吗。”
这时,府医赶到,上官家与林家,总共九个府医,站成两列,都拎着药箱,气喘吁吁的抹着额上的汗。
“见过大小姐,见过正君。”
柳叶臻早就被奴侍带了下去。
屋子里,上官芸搂着人,看向为首的两个府医,“先来看看,可有伤到要害,能否搬动?”
“是”,两个府医行礼应声,抬步近前,而后脸色微顿。
上官芸眼帘垂了下,“给她们一只手把脉。”
桑岑咕哝,“那妻主你再抱紧点,不然……我害怕。”
上官芸低了眼,似笑非笑。
桑岑埋了头,不情不愿的松开妻主,伸出一只胳膊。
两个府医恭敬的先后诊脉,而后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揖手禀道,“匕首未曾刺入要紧处,小心搬动,并无妨碍。”
“至于……”,府医犹豫了下,又禀,“约莫是因伤口失血,正君的孕相似有些不甚明显。”
上官芸,“这个不必管,也无需禀给爹爹知晓。”
“是。”
府医们齐齐应声。
柳之夏正巧出来,见府医们都到了,赶忙吩咐,“快,给桑岑瞧瞧,匕首伤的厉不厉害?”
上官芸看向爹爹,“府医方才瞧了,可以搬动,只等除去匕首,包扎上药,爹爹,净室可备妥了?”
“备妥了,备妥了,快,快些进去,我亲自盯着,让奴侍们打扫的一尘不染,都换了新的床褥,床帐,帘子,窗子也关严实了。”
柳之夏连连催促,一面又吩咐府医们,“进去前,穿上我叫人准备的衣裳,仔细净手,绝不能疏忽一处。”
“是”,府医一丝不苟,按规矩办了。
上官芸微微松开人,“我身上不干净,你躺在担架上进去,别怕,我就在外头。”
“嗯。”
桑岑被从头到脚都净了一遍,换上新衣裳的奴侍们扶着,侧躺上担架,抬进了内间。
府医们准备就绪,施了针,因恐伤了正君肚子里的孩子,没敢上麻沸散,所以拔匕首的时候,各个额上冷汗弥漫。
桑岑咬着枕头,眼泪哗哗的掉,“疼……”
“你们轻点”,柳之夏看的都跟着难受了,赶忙轻斥。
上官芸在屏风外,下颌紧绷,却是吩咐,“不必磨磨蹭蹭,快拔!”
府医应是,手上使劲,匕首拔出,一旁候着的府医,把脉的把脉,上药的上药,施针的施针,好一阵儿折腾,等到血止了,才退开。
“可以让奴侍包扎了,主君。”
柳之夏颔首,挥手令奴侍上前。
府医们退出了内间,向上官芸禀了几句,“大小姐,我等会一起斟酌药方,绝不让正君肚里的孩子有碍。”
上官芸拳头松开,颔首,“退下吧。”
府医们退了出去。
屏风内,看着伤口包扎完毕,柳之夏总算松了口气,这时才想起问府医,桑岑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怎么样。
疾步出了内间,却看见只有女儿站着,连忙问,“府医有没有说桑岑肚子里的孩子可稳妥?”
上官芸颔首,“爹爹放心。”
柳之夏长舒了口气,这才觉得浑身都有些发软,走到座椅前坐下。
“我真是看错臻臻这个孩子了,没想到他竟如此狠毒,拿着匕首,半点都没有要心软悔过的意思。”
奴侍上来奉茶。
上官芸接过,亲自呈上,搁在几案。
“爹爹,此事并非您的过错,他,我会处置。”
“交给你了,我可管不了他了。”
柳之夏摁了摁头,一脸疲惫的摇头。
上官芸,“那爹爹,可还对桑岑有成见?”
柳之夏抬起眼,这会儿提起桑岑,真真是笑意满脸,“桑岑是个好孩子,他心里又只有你,从前是我狭隘了,你们小妻夫的事,往后爹爹不插手了,你们自恩爱去吧,只把嫡孙女留给爹爹偶尔带带就成。”
上官芸应了声是,“那若将来桑岑做错了事,爹爹,可否因今日之事,不再追究。”
柳之夏摆手,“不追究,不追究,他都为了救我,不要命了,爹爹哪是这般拎不清的。”
上官芸颔首,揖礼,“儿知道了,多谢爹爹宽容。”
桑岑扶着奴侍的手,走到屏风前的步子止住,捂住嘴,泪水溢满眼,压抑着抽泣,又回去了内间。
“小公子?”
茯苓沐浴换衣,赶着进来服侍,却见到小公子伏身,趴在枕上,哭的两肩直颤的模样,不由得惊了一跳。
“可是柳主君发现了什么?”
桑岑摇头,闷声哭着。
“我,我没事,茯苓,我……我只是太欢喜了……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