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卿钰愣了一下,旋即反问道:“我观你神色不虞,若是这法器有什么渊源不妨直说。”
片刻后,云隐始终没说话。见他这样,阮卿钰却不愿被蒙蔽:“若是你不说,那便是不信任我。这灵石与法器你都留着吧,如今有了那储物手镯的灵石,我也足够了。”
没想到阮卿钰竟是直接不要了,云隐甩了甩尾巴,最后将尾巴缠在了阮卿钰脚踝上。硬是拉着她走到了梧桐琴旁,盯着那梧桐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后便发觉身旁的人似乎气息更低沉了,云隐急道:“这梧桐琴从前算是我一好友,乃梧桐树之灵。只可惜渡劫失败,当初我是看着他魂魄被雷劫打散。如今这梧桐琴应当只保留了天级品级,但依旧有瑕疵。”
感受到阮卿钰气息缓和了几分,云隐又道:“只是想起这位老友,心中有些可惜。又觉得这法器或许在你手上,还能自我修复,但又担心你不要这法器。”
静静听云隐说完这梧桐琴的来历,阮卿钰心中释然:“若是成为他人法器能助其恢复,我如何不愿意?不知道你这好友从前名讳?”
见她终于开口,云隐心中松了口气:“梧桐,他之前就叫梧桐。从前便最爱做书生打扮,最喜与美丽女子赋诗弹琴,在你手上他若是千年后能苏醒也应当是满意的。”
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的外貌在云隐眼里算是美丽女子。心中一直习惯将云隐当作妖兽来看,没想到这审美竟与人修差不多。
“你倒是看得起我,若是活到千年后,我应当早就金丹甚至元婴了。”前世最多到了筑基期,这金丹乃是元婴都算是陌生境界了。
将阮卿钰的脚踝松开,云隐语气笃定道:“你可是凤凰,别说元婴,飞升也是迟早的事情。这梧桐琴,你快滴血认主吧。”
闻言,阮卿钰微微颔首,当下也不再迟疑。左手并指在右手上一划,瞬间便划出了一道口子。
眼神缓缓落在那梧桐琴上,掌心灵力包裹着那一滴鲜血朝着梧桐琴飞去。两者相碰之间,梧桐琴上迸发出七彩的光芒。
转瞬又被阮卿钰那一滴鲜血之间所爆发的赤红光芒所掩盖,七彩与赤红色相互交织,渐渐彻底融入了梧桐琴。
站在一旁的阮卿钰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内多了一道特殊的意识,神识不由得飘了过去。只见识海之中,多了一道梧桐琴的缩影。
那缩小版的梧桐琴的焦尾还带着一抹漂亮的红色拖尾,似乎是自带了一点凤凰神火作点缀。
心随意动,原本被阮卿钰鲜血炼化后,缩小至丹田之中的梧桐琴又被她唤了出来。
手指轻抚琴弦,顿时带出一阵乐声。恍如凤凰鸣叫,又好似梧桐琴在与阮卿钰对话。
见她微微闭眼,似乎在与梧桐琴交流。云隐不由得有些无趣,这梧桐琴物似主人形,惯会讨好人。
“这梧桐琴从前我没问过使用方法,反正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拿它砸人也行。这梧桐琴可是万年梧桐所做,砸在修士身上,就算不用灵力,金丹期的修士也得内伤。”云隐甩了甩尾巴,不怀好意道。
顿时,那梧桐琴似乎听懂了一般,梧桐琴的凰舌部位闪了闪,好似在抗议。
顿时让阮卿钰有些为难,小声安抚道:“待我回了宗门,便寻一些法器为琴的功法来看看,至少奏一曲才算不埋没了你。”
梧桐琴再度发出一阵琴音,似乎在附和阮卿钰。见它这般,阮卿钰不由得嘴角上扬,这种天级法器从前没有过,如今见了只觉天级法器确实神异。
五日后,玄天宗宗门外。
玄天宗在山门位置值班的弟子正昏昏欲睡,忽地有一道如溪流潺潺一般悦耳的声音响起:“师弟。”
吓得值班弟子立刻睁开双眼,正想道歉却在瞧见对方后愣在了原地。只因为面前的女子一身红色衣衫,衬得那肤色如白雪一般,一双清亮的眸子好似夏日凉风,叫人精神一振。
“师姐,何事?”值班弟子不由得放缓了语调,心中隐隐想着若是这位师姐能多与他说说话该多好。
阮卿钰见状,面上的笑容越发和缓:“这位师弟,我数月前领了任务便出去了,如今要回来似乎被宗门的护山阵法给拒绝了。”
见状,那值班弟子也有些意外。他自身修为在炼气期六层,却丝毫察觉不出这位师姐的修为,可见对方比自己高出太多层。
“这位师姐,可否将弟子令给我看看?”值班弟子恭敬地拱手道。
阮卿钰也不意外,立刻便将自己的弟子令牌交了出去。任由那值班弟子将他自己的令牌与自己的弟子令牌相碰。
顷刻间,便见那值班弟子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师姐原是数月前的新晋弟子!这才入宗数月便有筑基修为,实在是佩服。”
闻言,阮卿钰笑容不变,她自然是知晓的。只是新晋弟子第一次出宗后,再回来便会如此。前世她想寻值班弟子帮着开启令牌,却因着修为低下被晾着了一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