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可爱鬼,可惜万圣节过了,否则一定要把她打扮成小魔女,专门偷人心的小魔女,怎么也亲不够。
陶峦一点便宜也不想让他占,松开嘴去推他身体,祝聿哪里肯放过,他就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陶峦身上。
亲额头总比别的好,她手机落在车上,只好伸手去祝聿口袋掏他手机。
屏保还是她在自修室睡觉那张,她点了相机,翻转镜头。
嚯!
肿是消了,半边脸惨不忍睹,确实丑到爆。
这样让她怎么去上班啊?
本来看不到还好,一看伤的这么重,她脸又火辣辣疼起来。
某个人还在啃她,从额间肉到太阳穴再到右侧颊,和下了蛊似的。
果然是只狗。
她却无心再去管,满脑子想着这副样子如何见人,亲自回去是不太可能了,只得请人去照顾章女士。
咔嚓一声打破她的思绪,祝聿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做标记,往前倾身去按屏幕。
再次压上来亲密接触,陶峦心又快速鼓动,抬手去挡。
“等等,停一停,帮个忙,找人陪着我妈,她一个人要是真遇上什么事,我会恨死自己的。”
这么晚,她实在想不出法子,只好求助旁边的祝聿。
他没说话,坐回原来位置,圈着她在自己大腿上,领着她的食指在屏幕上点,点进齐修的聊天框,把刚才拍的图片截成只剩半个破损的脸颊,成功发送出去。
那半张脸太难看,陶峦撇开视线,自己都不愿再看,也不知道怎么对着这张脸如痴如醉亲下去的。
“帮个忙,祝聿。”
脸也不转过来,语气和发号施令般,哪里看得出半分求人的姿态。
仗着有人宠,无法无天惯了。
他又领着她食指点进苏康年的聊天框,往后一靠,不管不顾,“你和他说。”
陶峦眼睛一亮,两只手戳戳戳在屏幕上敲击起来,三秒不到那边回了个好字。
祝聿给她指的人,不用说也是靠谱的,没什么可担心的。
同时,齐修回了消息:「可以观察一晚上,要是很痛淤青也在扩大,需要去医院。」
哗哗哗发了几张图片,「先涂这几种药。」
有只一模一样的药膏还放在茶几上。
嚯,这人真神。
陶峦挑眉,余光瞥到时针指到九点,门外铃声准时响起。
身后的人明显愣住,想不出谁会在这个点上门打扰。
“去开门。”
她这脸见不了人,爬出某个人禁锢的圈,躺在沙发另一头“给你加个餐。”
“搞什么,饿了有我给你煮。”
祝聿一只胳膊给人捞回来,脸色十分不爽,“就坐这,等我。”
极其强硬的五个字,容不得任何人反驳。
陶峦面上没反驳,等人起身走出客厅,立刻弯腰在茶几下横柜里翻找出灯光遥控器。
刚才祝聿拿药箱时,她就发现了。
几分钟后,祝聿提着蛋糕盒子出现,乌黑睫毛半敛,促狭眉眼锁定在沙发上某个懒散身影,那张凌厉野性的脸染上一层温和。
她此时装作若无其事靠着沙发背,一只手藏在后面,另一只手和逗小狗似的,朝他勾勾。
长着魁梧个子的人就心甘情愿蹲坐在她边上,肩膀刚好平齐她的腰,自然而然紧挨在那精瘦腰窝里。
陶峦给他带好生日帽,俯身去插蜡烛,蛋糕总共两层,以粉黑色为基调,糕侧裱上朵朵玫瑰,花心中间镶满真金珠子,最上面是祝聿Q版的卡通形象,穿着二中校服,手拿鲜花,明显能认出是当年站在国旗下讲话的年级第一。
她点好火,明媚一笑,“生日快乐!二十六岁了哦!”
祝聿不免恍惚,上次听到她动听的祝福,好像还是在十八岁生日的夜晚......
他想起好多时候,每一刻都好难忘。
“笨,过生日要吃生日蛋糕。”
“过生日要许愿,闭眼,合手。”
“过生日要有人陪你一起度过零点。”
高一陶峦带他逃晚自习,带他偷溜进报告厅,带他在巷子里过十六岁生日,他第一次过生日,不知道该做什么,显得格外局促拘谨。
陶峦不在意,一句一句耐心教他怎么过生日,
就像这样,带生日帽,插蜡烛,催他许愿。
“愣着发呆做什么,许愿。”
陶峦碰碰他手肘,示意赶紧回神。
许愿,许愿......
祝聿直起身子,双手合十,在摇曳烛火面前,格外赤诚地向所有神仙佛祖祈祷。
祝她平安。
祝她幸福。
十年前的愿望,也是十年后的愿望。
趁他闭眼许愿,陶峦挑好灯光,悄悄拍了好几张照片。
眉梢下垂,眼皮闭拢,略微低头,烛光映出他漂亮的一张脸,那几道还未褪去的红痕如同上天的吻痕,乖得像纯洁的天使,简直想一口咬碎看他无望默默流泪的样子。
要不是想到自己此时稀烂的脸,陶峦真想亲上去。
她简单发了条动态,配文是:风雨同舟
又仔细看了眼蛋糕。
猝然发现最下方角落,落下几个青提点缀。
陶峦怔住。
成品图上没有任何青提。
她好想问命运,为什么要放青提?
祝聿睁开眼,屋子灰了大半部分,只有角落几盏灯微亮,几缕暖和细腻的碎光落在桌上,第一反应去看旁边的人还在不在。
她还坐在那,手背撑脸,温柔静静凝望他,和多年前那个下雪的新年夜,梦里问他要不要一起走的眼睛重合,柔软得叫人想掉眼泪。
“怎么感觉你要哭。”
陶峦伸开双臂环绕他脖子,亲昵吻上额角,“我在,不会离开。”
这句称得上是他听过最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