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几分钟,那边接通视频。
“庭礼,我......”卢池话没说完,被屏幕前的一幕震惊住。
女人被无情地绑在一张破旧椅子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束缚住。
头发散乱地贴在脸颊上,湿漉漉的,她羽睫投下淡影,脸颊红得可怕,此时正陷入昏迷,任人摆弄。
这是祝聿心心念念的人。
无论是长相还是风格都和她完全不同,教她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哪怕一秒呢?
卢池说不上什么滋味,要是还对祝聿抱有其他心思,那就算她蠢。
“小池,我知道是她害得你这副样子,不要怕,我给你出气。”秦庭礼和邀功似地,激动朝屏幕喊道。
他移动摄像头,照到桌子上的针头和几包粉末。
“她害了你的一辈子,我会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声音仿佛邪恶的魔鬼,甚至还有隐隐的兴奋。
卢池瞪大了双眼,完全被秦庭礼的行为和话吓住,原本以为他顶多用拳头教训一下,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
“庭礼,这是违法的,要是被发现......”
她只想出气而已,没想闹出人命。
“放心好了,这儿地偏,到时候我把她丢在路边,再把剩下东西全放在旁边,说不定她半途醒来自己受不了给自己打上几针。”
“这些东西的量,足够致死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自作自受。”
秦庭礼眼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光,摆弄着桌上的东西。
卢池的唇止不住颤抖,“庭礼你冷静下来,别害了自己,为这么一个女人害自己前途,不值当。”
“别怕小池,这是报应,这是她应得的。”
“庭礼,你别做傻事,她是祝聿......”
他面庞忽然变得扭曲狰狞,“够了!她是祝聿的女人又怎么样?等到了明天,这个女人就会身败名裂。到时候,即使祝聿有通天的本领,这个女人自己也不会愿意活下去。”
滴咚一声,视频被断掉。
卢池急忙又打过去,却再没人接起。
屋顶吊灯洒下刺眼的白光,男人手中握着一只纤细注射器,银色针尖闪烁着凛人的寒光。
他按住木椅上女人的手臂,另一手指关节微微弯曲,紧夹针头尾部。
针尖快凑近皮肤刹那,耳边传来巨大啪嗒破裂声,客厅玻璃落地窗被砸碎。
章清渠站在窗户外面,吃惊看着眼前一幕。
祝聿瞟到秦庭礼右手的针头,抓住桌上遥控器朝他砸去,精准打落针头,骨碌骨碌在地面上滚。
在看到他的瞬间,秦庭礼脸色变得难堪至极,飞快走到椅子后面,两指锁住陶峦喉咙。
“你别过来!”
女人脸涨得发红,刚欲睁开眼,像是透不过气,下一秒竟完全歪头昏死过去。
章清渠捂嘴没让自己叫出声来,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祝聿沉静目光直视对方,声音漠然:“你要什么?”
离他较近的章清渠却能感受到,藏在他平静外表下暗含的狠戾凶气。
“你不追究这件事,保证我和我家人安全度过下半生。”
秦庭礼看起来镇静,还能和人谈判,其实腿发抖到快要站不直了。
这可是祝聿,只用短短几年就掌握祝氏大权,凡是他想打压的,没有一个死里逃生出来。
“可以,再加一个卢池吧。”
出乎意外地,祝聿眼睫半垂,没做任何犹豫地应好,还贴心加了一个名字。
秦庭礼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清楚这个关头提起卢池的意思。
一瞬间的愣神,足以让人抓住机会,祝聿几步奔出客厅,二话不说抬起一脚就是招呼男人下半身。
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秦庭礼嘴唇惨白,忍不住闷哼一声,双膝承受不住重力,跪倒在原地。
旁边女人酒气斥慢全身,祝聿伸出两指探完她呼吸,微弱但平稳。
除了麻绳勒出来的红印,全身上下看不出其他外伤。
章清渠飞奔过来,心疼地看向自己女儿,匆忙给她松绑。
秦庭礼一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默默握拳,忍住喉咙的血,恶狠狠想要给对方一拳重击。
祝聿快他半步,用力按住他脑袋,一脚踩在脊背上。
直至腰背力量实在无法与之抗衡,秦庭礼顺从地完全弯下,脑袋几乎要和地面亲密接触。
外面有节奏般响起几声车喇叭。
他眯眸,瞥向章清渠两秒,转头握拳朝秦庭礼击去。
一阵暴雷般的拳打脚踢,秦庭礼无法抵挡,更找不住机会偷袭。
几分钟之后,形势和之前完全反转,秦庭礼缩成一团被绑在桌子边,身上布满伤痕,嘴角溢出鲜血。
他紧咬唇,偶尔泄出几声闷哼,叫嚣着他骗人。
祝聿居高临下睨视着他,喉腔逸出几声讥诮的嗤笑,“我这个人最讲信用,我不追究你,你和你的家人性命无忧,这两点我完全可以向你保证。”
余光瞄到桌子底下的针头和白沫,他沉沉视线落在秦庭礼右手,紧接着咔嗒一声,腕骨彻底碎裂。
片刻,祝聿微笑转身,“阿姨,车应该在外面等,你先带陶峦去医院。”
章清渠早就被他那些动作吓到,巴不得瞬间能离开这,抱起陶峦头也不回往屋外走,在门口又顿住,“算我求你,别和她说,我的病别和她说。”
等人完全离开,祝聿才拿起针头放进秦庭礼废掉的右手里,一点一点靠近。
做完这一切,他才从桌上扯出张纸,嫌弃地擦拭自己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