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打量她杂乱的发丝,她现在真狼狈,他舔了舔嘴唇,眼里有种比失望更深切的情感。
他丝毫不留情面地给了叶容一耳光,比起脸部的疼痛,叶容倒觉得眼睛更痛,她的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了,她被打得歪过头,红色的舌尖舔过嘴角的血痕。
“监听我的电话好玩儿吗?”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从她重投他的怀抱那一刻,一切就都是该死的骗局。
叶容咬了咬牙齿,发出“嗑哒”声,她笑了起来,目光落在霍琛的鼻梁上,“好玩儿啊,怎么不好玩儿?你不也监视我的定位吗?要不要我给你解释解释什么叫不记名电话卡啊?嗯?”
叶容被两名保镖扣住双手往后压,身体被迫往前屈,其实这个姿势要是平时也勉强能忍,可现下她手臂受了伤,这么往后一拽,把伤口都拉裂开了,叶容脸上瞬时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在冬日里很快就降了温,寒风吹拂,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这么嚣张,怎么,这一票干完不打算活了是吧?”霍琛将她胸前的拉链拉下,露出里面灰色的修身毛衣,他捻了捻她……前的料子,接着探进去摸到那块结了一层薄薄的痂的疤痕,以及那道狮子与少女的纹身,他抚摸她温暖皮肤下曲线平滑的肩骨,透过那层皮肉,他摸|到她砰砰作响的心跳,她的身体好烫啊。
“霍总,这是我们收缴来的武器。”
两把勃朗宁手枪,一把Uzi冲锋枪、Saiga-12半自动□□以及几个弹匣。
霍琛看着那把□□,一把扒开叶容肩侧的毛衣,她裸|露出来的肩膀透着暗红色的淤痕,是枪支后坐力造成的。
“胆子真大,不怕压不住枪?”
“跟你有关系——啊!”叶容霎时惨叫着屈起膝盖,霍琛用力地握紧她手臂上的弹孔,她差点疼得昏死过去!
“王八蛋……”
“闭嘴。”
屠弘观察雇主失态的表情,以及那个大高个男人难看的脸色,心想自己被连坐的可能大不大。
霍琛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刻拖着跛子屠弘到老板面前。
霍琛盯着这张和自己相似的脸,真他妈像,简直和项翊一模一样,但他和项翊打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细微的区别,他眼神没有那种欠揍的冷漠肃然的气息;个子虽然差不多,但体型存在差别,不过要是坐在车里也很难发觉。
这一切都表明他不是项翊,他被叶容耍了。
霍琛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只见他偏了偏头,接着一脚把屠弘踹飞出去!一个一米九,体重超过九十公斤的男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嘭!”屠弘落在地上,痛苦地屈起身体,呕出了一大口血!
“噗哈!”他还没来得及呻吟惨叫,就被保镖一把撕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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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四十分钟前,□□。
屠弘在套房里做起了准备活动,让肌肉活跃起来,一会儿注定是场硬仗。
他收到叶容发来的消息:【她来了,拿着车钥匙到地下停车场,把他们引到郊外。】
【收到,叶老板。】
门外传来两声响动,“动作还挺快。”屠弘嘀咕道。
他打开房门,接过姚英从项翊那摸来的车钥匙,她按照叶容的吩咐,送酒的时候在他的酒杯里下了□□,药量不算太大,但睡到凌晨不成问题。
叶容当时多次嘱咐,就两片,千万不能多放,以免让他太难受。
叶容是某天突然找上门来的,那时她还在给儿子做饭,准备送医院去,一想到儿子苍白的小脸,她心里跟针扎的一样。
姚英擦掉眼眶周围的眼泪,她担心儿子看出来,排骨汤煨了很久,味道鲜美,她尝了尝,对她来说盐淡了点,但对孩子来说足够了。
她听见两声短促的敲门声,思索着是谁来了,莫非是那个酒鬼前夫,不,不可能,他犯了事早被关监狱里了,莫非他出狱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小心地观察门外,是一个模样年轻的女人,她身旁还有一名个子高大,身材壮实的男人,嚣张的长相看上去很不好惹。
姚英隔着门板说,“你们走错了吧,我不认识你们。”
她听见那女人的声音,“没走错,你是姚英吧,我们想跟你谈谈你儿子的事。”
孩子是母亲的命脉,对姚英这个独身母亲来说更是。
她忽然尖声叫道:“你们想做什么!别动我儿子!”
她猛地拉开房门,面色不善却又十分坚强地与两位陌生人对峙。
女人盯着她的眼睛,温柔地笑了,她说:“放轻松,有个忙需要你帮,这是定金。”
她从外套里拿出三沓红钞票,“进去说吧。”
女人一进门便注意到了厨房的香气,“在做饭吗?”
姚英不说话,她摸不准这女人的想法,但又无法抗拒她提出的酬劳,定金就是三万,后续的酬劳只会更高。
“给你儿子做的吗?”叶容说。
“是。”
“他的手术费用还差多少?”
姚英的瞳孔短暂地收缩,看来她调查过她。
“算上后期康复费用,还差六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