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想个法子引人出来了!”
“阿姐有何主意?”
“还是那个办法,我就不信一把火将时升坊烧个干净,背后的人还不现身!”
“这……”
“不行,时升坊来往客人和里面的姑娘小厮,加起来少说数百人,这一把火下去,不知要损了多少人命!”
宋澜这话说的在理,几人都看向赵寻英,赵寻英只看着愤而起身的宋澜没有说话。
赵承三个叹了口气,对视一眼,心中想着:又来了!
这些日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寻英和宋澜的不对,没有了之前故意的针锋相对,遇到一起也只是公事公办的谈论,偏偏两个人在一些事上总是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谁,争来吵去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哦?那依宋将军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办?”
“府衙里的册子定然录了时升坊在谁的名下,派人去查便是,长公主若是怕惊动旁人,等到晚上我再……”
没等宋澜把话说完,赵寻英就轻哼一声,“你当真以为我没派人去查?名册上记下的那人根本就是个假身份,你要如何将人给揪出来?”
“那也还有其他的法子,总不见得要拿无辜之人的命作局吧!”
其实赵寻英早就想到了妥善的法子,只是宋澜话中将自己说成是不顾人死活的样子,着实让她气得不轻,“哦?无辜之人?你指的是那些明知禁令却仍要暗中为之的时升坊里的人,还是那群只知寻欢作乐的荒淫客人?要我说,一把火烧个彻底,也算一了百了!”
“长公主身处高位,自然不知人命为何?长公主可有想过,你口中的人背后是有父母妻儿的!他们纵然有错,该由律法惩治,而不是在长公主嘴里轻描淡写的一句一了百了!”
宋澜见过太多的生死,战场上每日都有人死去,那些父母妻儿的哭声萦绕在军营之中,更是留在了宋澜心里久久不能散去,以至于宋澜同赵寻英越说越激烈。
赵寻英原也是故意同他不对付,可见宋澜指责自己的话一句句脱口而出,反而是冷静了下来,一双眼冷冷看着宋澜。
还是赵承看着两人越发认真的神情,站起来道:“宋澜!你说的话过分了!”
夏溪启也站起身来在他们之间打圆场,“就是,此事咱们从长计议,怎么说着说着还吵了起来呢?”
赵寻英拨开挡在面前的两人,嘴角带着讥讽地看向宋澜,问道:“原来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的人?那咱们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既如此便各寻主意吧。”说完她便头也不会的转身走了。
楚锦见赵寻英离开,追着一起去了,留下的三个人呆愣在原地相对无言。
夏溪启一屁股坐了回去,端着茶杯不紧不慢道:“今日你可是将表姐得罪了个彻底。”
宋澜几次张口,却都说不出话来了,他刚刚确实是一时气愤,等回过头来,那些话便连着蹦了出来,等到现在火消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伤人。
赵承还在生气,对着宋澜就是嘲讽:“我原先以为,你和阿姐是青梅竹马,定然是知晓阿姐的,可现在看来,你与旁人也没甚区别。亏我还遗憾你们之间是有缘无分,现下看来终究是不合适的。”
见赵承走远,宋澜更是端起桌上凉了的茶一饮而尽,对着夏溪启道:“你怎地还不走?是还有没有发泄的火气?”
夏溪启摇摇头,“表姐昨日拿着绘着大同府的舆图来找我,与我商议了许久,便是想着在时升坊里寻到一处地方,既能让外面的人瞧见,又能确保园里的人不受其害,到时官府的人以灭火的由头进去,也算是有个缘由。”
宋澜低下头去,知道此事是自己错了,正打算起身去寻赵寻英,当面给她道歉,却被夏溪启拦下了,“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去了,表姐不会想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