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烈开始不满足自己在那伤心。
他伸手抱住了卫菱,哇地一声,情绪到达了高(氵朝)。
屋外,刘骁被他的哭声吓得缩了缩肩膀。
隔着门窗,刘骁看不见屋里的情况。
但听这声响,他估摸,徐子烈被卫菱打得不轻!
“啧啧啧!”
他用被子蒙住了头,将身体藏了进去。
可别打徐子烈没打过瘾,出来给他也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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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哭了。”
卫菱机械地顺着徐子烈的后背,嗓音微微嘶哑。
这是对她多不满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卫菱还是尽职尽责地安慰着他。
天气热,卫菱穿得衣衫也单薄了起来。
哭了这么一会儿,卫菱感觉肩膀上的衣服都湿了。
她按耐住情绪,手不敢停地拍着他的背。
等徐子烈哭够了,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卫菱靠着他的肩膀已经睡着了。
徐子烈打了个哭嗝,犹豫了。
他想到刚才,他好心把她放床上,她却恩将仇报的情景,嘴巴一憋,又要哭。
他吸吸气,调整了下情绪。
就这么睡吧!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道。
徐子烈挪蹭着屁股,贴近了床榻。
他调整了下身子,一只手搭在了床边,把头靠在了胳膊上。
“坏人!”
他看着卫菱的脸,声音还没蚊子大。
卫菱第二天是被腿上蚂蚁爬般的酥酥麻麻感惊醒的。
“啊!”
卫菱动了一下,瞬间老实。
上一秒,两条腿跟丢了似的,根本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然而,只是一个轻微的小动作,腿倏地被激活,又麻又痛的双重刺激下,卫菱身子都弓了起来。
她的声音和动作,吵醒了睡梦中的徐子烈。
相同的体验也落在了他的头上。
两个人一个抓腿,一个抓胳膊。
过了片刻,两个人才活了过来。
卫菱对上徐子烈的脸,嘴角抽搐,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昨晚他放声高哭的后果,就是眼睛又红又肿地。
跟蚊子亲了他两只眼睛的眼皮似的。
“你笑什么!”
徐子烈有些恼,眼睛上的不适,让他也猜到了自己的丑样。
但他就是受不了卫菱如此取笑他!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哈哈……”
卫菱摆摆手,笑得更凶了。
昨晚蒸的葱花卷还有不少,卫菱把它重新热了一下。
黍米熬粥,她特地多加了些水,熬得稀一点。
一只鸡,加了那么多配菜,还是被吃得干干净净。
卫菱切菜的时候,没忍住,白了院里嗷嗷待哺的两张嘴一眼。
这饭量,她养得起?
一碟咸豆子,一碟盐韭菜,一锅黍米粥,一盆葱花卷。
刘骁头不动,眼睛偷偷瞥向卫菱看了下她的脸色。
随后,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向对面,看了下徐子烈的脸。
胸膛起伏,他暗暗叹了口气。
半点荤腥都没有啊!
总不能因为多了个他,这个家连饭都要吃不起了吧……
包袱丢不掉,卫菱也只能另想办法。
吸取了昨晚的经验,她在开饭前,先发了言。
“丑话在前!”
卫菱顿了一下,看了徐子烈和刘骁一人一眼。
“在刘家村,你们身份来历,都不重要。”
“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会让来历不明或有纠纷的人跟在身边的。”
徐子烈的心,咯噔了一下。
这是……冲着他来的!
他脑子疯狂运转,正思考着怎么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把身份交代清楚时,刘骁突然开了口。
“小卫女放心,我可是本本分分的商人!”
他拍了拍胸膛,自信极了。
卫菱脸上挂了一抹玩味的笑,她托腮,看向刘骁。
“本分?商人?”
没问一句,卫菱脸上的笑便深了一分。
“那你是怎么被人家掳走,做男宠的?”
刘骁想为自己辩驳的话哽在了咽喉。
他唇瓣蠕动,最后灰溜溜地垂下了头。
美色误人!
卫菱转头,望向了还有闲心看热闹的徐子烈。
“我可没被人骗去做男宠!”
他生怕被误会,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那你家在何方,还是没想起来?”
卫菱这么一问,徐子烈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世”。
他赶紧附和着,点点头。
对啊!
他不是被山匪打劫,得了离魂症嘛!
“徐子烈。”
卫菱摆正身体,认真了起来。
“我在刘家村这几年,我就见过你一个在山匪手下活下来的人。”
卫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
山匪?离魂症?黑市?
桩桩件件,都暗示着他的来历绝不一般。
徐子烈额头都渗出了汗。
他的神情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被卫菱误会。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山匪?”
咚!
徐子烈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
他抬起手掌道,“我愿以性命起誓,我绝不是山匪!否则我必将不得好死!”
得了答案,卫菱也放下心来。
她怀疑他很久了。